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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逼迫(2 / 2)


她的爹爹,为了罗氏和罗氏的孩子,竟愿意对她跪下?!这不是拿刀子戳她的心吗?

“爹爹别折辱我了!”秦良玉扶额想哭,心头的酸楚到了嘴角却变成了苦涩的笑,“小葵姐姐,麻烦你为我求世子通融,请一位大夫来。”

她摸出怀里的荷包塞给小葵,那荷包里装的是几十枚铜板,是她准备好为了自己和阿娘上下打点的。

现在却为了夺走她父亲的罗氏打点了出去。

“爹爹回去等着吧”

“不,我们就在这儿等。”罗氏小声说。

秦良玉冷笑一声。“怕我不尽心请医吗?随你,想在哪儿等就在哪儿。”

“一大清早的,玉儿院子里好热闹。”一声清越的嗓音,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的江简来踱步进院。

秦良玉猛地瞧见他,而且是这么正大光明,大摇大摆的走门就进来了,她当即惊了惊。

见江简来身边还跟着方家的家仆,秦良玉才想起来,他是被方郡守当贵客给请到府上来了!为此,她还赚了一千贯呢!

想到一千贯,刚刚给出去的那几十个铜板似乎也不那么肉疼了。

“对了,庄主你不是会医术吗?我弟弟呃,这孩子,他淋了雨发了高热,你快给他瞧瞧。”秦良玉忙向前迎了几步。指着秦钟磬怀里的孩子。

江简来斜睨了罗氏和秦钟磬一眼,又目光淡淡的看向秦良玉,“这孩子是你什么人?你希望我救治他?”

秦良玉张了张嘴,弟弟一词就含在口中,可看着罗氏的眉眼,她又不想说。

“当真要我救他?”江简来轻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瞧见那孩子,眼里并没有什么温情,只有淡漠凉薄。

“是我爹的儿子。”秦良玉别别扭扭的说道,“还望庄主施以援手。”

江简来勾着嘴角,似笑非笑,“你爹爹的儿子,这话有意思。这么小的孩子,当时刻有人看顾才是。怎么会让他淋了雨呢?能发这样的高热,淋雨的时间不短吧?”

江简来微微弯身,眯眼看着秦钟磬怀里的孩子,他目光锐利,不消问什么,似乎就已经看出了许多。

没人能回答他的话,秦良玉是不想说。秦钟磬是没法儿说,而罗氏此时被江简来极其英俊的容貌,和他如寒潭一般冷凉的目光惊呆了。

江简来伸手去摸那孩子的时候,罗氏却忽然伸手,猛的拍向江简来的手背。

江简来抬手躲开,脸色却霎时间更冷了几分。

“你是什么人?当真是大夫吗?玉儿姑娘,坤儿活生生一条命啊,你可不能随便找个不是大夫的人,来搪塞我们”罗氏在秦钟磬身边说道。

秦钟磬本没有多想。罗氏这么一说,他也怀疑起来。这边刚请了大夫,立即就有现成的大夫上门?这么巧吗?而且女儿对他的称呼是“庄主”,并不是“大夫”呀?

“庄主的医术”秦良玉话未说完,被江简来抬手打断。

他眼眸如落满的阳光,明亮刺目,更刺目的是他脸上凉薄的笑容,“说的不错,我不是大夫。但你这小儿的病,除我之外,无人能救。”

罗氏吓了一跳,“请请夏大夫!夏大夫医术高明,他,他能治的!”

去请世子爷的小葵从院子外头探头进来,“秦姑娘。世子爷亲自来了!”

英王世子阔步进院,看到立在院中的江简来,他立时浑身紧绷,好似在自己的地盘上看到另一头雄狮的公狮子,就差龇牙咆哮示威了。

江简来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连看都没看英王世子。

“玉儿要请大夫啊?”世子问道。

“请谁都没用。”江简来淡漠开口。

世子瞥了他一眼,甚是不服,“去,请夏家的大夫来!不,把济阳郡叫得上名号的大夫都请来!这里有人狂妄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呢!”

罗氏和秦钟磬对视一眼,她心中暗喜。

江简来笑容耀眼,“这话不错。”

他斜睨英王世子,英王世子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就有些慌神。

江简来收回目光,提步走向秦良玉。

英王世子觉得莫名。不就是个山贼么?自己堂堂世子爷,有什么好慌的?

“这是新调好的药膏,一日三次,净面之后均匀涂抹。”江简来拉过秦良玉的手,将一只绯色玉瓶放在她手上。

“原来庄主是专程来送药的!”秦良玉惊喜的接过玉瓶,欣喜道,“我阿娘的脸好了许多呢!”

秦钟磬闻言一愣,举目看着那俊朗的后生,他当真是神医吗?连明珠的脸都能治?旁人不知明珠的脸伤成什么模样,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为此当年明珠不知多少次轻生

江简来微笑捏了捏她的手。

众目睽睽,他竟一点都不知道避嫌。

秦良玉的脸腾的就红了。

英王世子哪里能忍,“放手!”他一面呵斥,一面提步就上,抬掌击向江简来面门。

江简来目光略冷,并未出手。

一道影子从房檐上一闪而下。砰的接住世子爷一掌,并借力打力,将世子爷给推了出去。

世子爷倒退数步,堪堪站稳。

竹青微微一笑,“世子爷可别逼我家庄主出手,我家庄主轻易不动手,动手必要人命!”

“听听,这是大夫么?分明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罗氏小声在秦钟磬耳边说道。

可这院子里的尽都是耳聪目明之人,罗氏自以为说的很小声,却躲不过这些人的耳朵。

江简来微笑,“刽子手?唔,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罗氏被他目光一扫,立时浑身发冷,畏惧的直往秦钟磬身后躲。

“你既这么说了,也不好叫你失望。你这儿子,他必死无疑。”江简来薄唇轻启,恬淡怡人的松木香气里,他的话音比秋霜还冷。

罗氏在秦钟磬背后呜呜的哭起来,“我儿,我可怜的儿,他才四岁啊!他得罪了谁?”

秦钟磬看出江简来不好惹,他连英王世子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在意他们这些小人物?

他心中惶惶,安慰罗氏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只好任由罗氏在他身边哭。

所幸世子爷派出去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不多时便有好些大夫被请来。

只是这些大夫看过了秦坤的病后,都摇头说不能治。

“你们是庸医吗?他只是淋雨发热而已!”罗氏崩溃大哭。

大夫最恨被人骂庸医,比骂他祖宗都让他难堪。

许多大夫都朝世子拱了拱手,不发一语的离开。

倒是一位老大夫,眉须都花白了,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多说了两句,“小儿体弱,本是纯阳之体,夜里阴盛阳衰,本就容易邪气入侵。小儿受了惊吓,又染了寒邪,阳气不足,坏了根本了”

罗氏听得呆呆愣愣。

秦坤这次是真的被吓病了,而吓唬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这亲生母亲。昨夜里秦坤战战兢兢的哭声犹在耳畔,“爹爹别丢下坤儿,别不要坤儿”

一个四岁的孩子,被自己的母亲告知,亲爱的爹爹要弃他而去,该是多么的惶恐无助?

他的年龄心智如何能明白,那不过是母亲利用他的手段而已?

秦钟磬看向罗氏的目光夹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夏大夫呢?怎么不见夏大夫?”罗氏没见到夏满堂,恍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世子看到江简来脸上淡漠的笑容,不由气恼,“夏大夫人呢?”

“听说被方郡守请去了。”侍从说道。

“把他叫道这儿来!方郡守那里,就说爷的吩咐!让他放人!”世子冷喝。

世子爷发话,方郡守自然不敢耽搁。

不过来的不止夏满堂,方郡守和李静忠也跟着来了。

“夏大夫,求你,求你救救我儿!”罗氏一见他,便跪下朝他磕头。

夏满堂看了秦良玉一眼,秦良玉躲开了他的视线。

免得待会儿他说不能治的时候,罗氏再攀诬说,是她授意。

夏满堂不明所以,又见秦钟磬不住哀求,他上前检察秦钟磬怀里的孩子,罗氏定定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睛眨也不眨。

“这孩子”

罗氏哇的就哭了。

秦钟磬目光凄凄的看着夏满堂。

夏满堂含在嘴里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他又看了秦良玉一眼。

江简来却是伸手把秦良玉拽在他背后,好似不许旁人多看一眼似得。

世子憋气,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敢保证什么,这孩子太年幼,我只能说试试吧。”夏满堂见夫妻两人眼中燃起希望,他立即又补充道,“还是做好最坏的准备。”

“你救不了那个孩子。”江简来面带笑意的说道,“明日黄昏,他必咽气。”

夏满堂脸色霎时一白,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他估摸这孩子活不过明日。却不料他连黄昏时候都能说出来。

夏满堂并不甘心,因为这孩子是玉儿的弟弟,他也要试上一试,“我会竭尽全力!”

“不过是砸了夏家的招牌。”江简来损人毫不嘴软。

罗氏哭的嘎的一声,仰面晕了过去。

夏满堂将她掐醒,“抱孩子回去吧,我去下药。”

夏满堂走过李静忠身边的时候,李静忠竟对他抱了抱拳,“告诉你爹,我明日登门拜会。”

夏满堂还礼应下。

李静忠抬眼看着江简来,目有打量。

江简来却跟本不看他,低头看着秦良玉的手,“手这么冷,未吃早饭?”

秦良玉脸面发烫,这么多人看着呢!她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不过是徒劳。

世子脸面恼怒,上前道,“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放手!听见了没有?她是爷的女孩儿!”

“哟,世子爷是想把这么娇滴滴貌美无双的良家小姑娘,纳为妾室啊?妾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玩物而已,辱没了这漂亮的小姑娘!”李静忠忽而上前插言,且他的话音竟是揶揄世子爷的。

世子爷脸色不好,“李大人怎知吾不是要娶她?”

李静忠呵呵笑了两声,“这话也只能骗骗无知小儿,谁不知道世子爷还未及弱冠之年,不能娶妻?更何况,弱冠之后,世子要继承英王爵位。要娶哪家姑娘,那是要等圣上赐婚的!”

“你个阉党,还想插手吾的事吗?!”世子怒道。

一听“阉党”两字,李静忠脸上的笑意立即就没了,他冷飕飕的眼神,叫人觉得可怕。他那张妖冶的脸,也铺满寒霜,“世子爷尽管拭目以待好了。”

世子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静忠提步向江简来走来。

秦良玉不由有些惊惧,江简来却是握紧了她的手在手心里。他手心温热,没有长年习武磨出来的粗茧,却莫名的叫人觉的心安。

李静忠一步步走近,有一种威压从他身上释放出来。常伴君侧之人,便是个阉人,身上的气势。也不容小觑。

离得近的侍从,都被他威压所慑,身子微微发抖,额上冒着细汗。

江简来却恍如一无所觉,面色恬淡安然。

李静忠走近他只剩三五步距离之时,忽而面色一僵,捂住胸口闷哼一声。

江简来含笑看他,“我不喜欢被人试探,你可试出深浅了?”

李静忠闻言面色微变,他抬手抹了抹嘴角。

秦良玉在李大人手背上看到一抹暗红。她在江简来的有意保护之下,甚至没察觉发生了什么,江简来似乎什么都没做吧?李大人怎么就吐血了呢?

“江庄主果然实力过人,是在下唐突了。”李静忠笑着拱了拱手,“昨夜宴席,江庄主未去。今日初次相见,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江简来没理他,捏着秦良玉的手,在手心里把玩。

秦良玉的脸早已经涨红到麻木了。

李静忠看了他们一眼,只当什么都没看见,“适才听江庄主的话音,庄主似乎懂医术?”

“我不是大夫,”江简来说道,“不给人看病。”

“宫里的宸妃娘娘身子欠安,圣上忧心不已,倘若江庄主能为宸妃娘娘医治,也是为当今圣上分忧了呀?”李静忠说道。

江简来轻蔑的哼了一声。

竹青立时上前,“我家庄主的话你听不懂吗?看病找大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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