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燎总算明白王飞天那晚“夜袭训练场”的心境，因为接下来三天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激动、亢奋、不知疲倦，连王云朵都吐槽他这两天吃的鸡血比他哥还猛，追问他原因，他也不藏着，乐呵呵坦白：“因为女神。”

  王云朵白眼翻飞，两边嘴角撇得掉下来，痛快送他两字：“眼瞎！”

  魏燎不在意，休息时候还跟王飞天分享“追女神攻略”。

  王飞天保持“中二”本质，义正言辞：“她的理想是帝国第一位女将军，我不能影响她，更不能拖她后腿，我不会轻率表白，如果表白，那必然是我们都被授予军衔的那天！”

  魏燎毫不怀疑王飞天的豪情壮志出于真心，只是……你以为帝国的军衔是自己做出来的？等到授予军衔，女神不会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不过他很快否定这个想法，那样特别的女神的确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随意hold住的。

  魏燎点头，诚心道：“想法很好，她被你喜欢，很幸运。”

  “是我幸运，因为她，我才充满动力。”王飞天“表白”完，换了副轻松表情说，“王云朵小八卦给我看了你喜欢的女孩。”

  “不算喜欢，是欣赏。”以后都是要在军校见面的，可不能因为瞎掰惹麻烦。

  “你口味还真特别。”

  “……”确实不能和你比。

  王飞天拍拍魏燎肩膀：“看起来不好驾驭，你好好保重！”

  魏燎拱手：“彼此彼此。”

  很快到了比赛当天，魏燎没有特意早起，遵循已经养成的生物习惯，起床、洗漱、早餐、出发。

  知道他今天考试，许萌萌陪他一起吃的早餐，期间她一直表现正常，直到早餐快用完，魏燎准备出门的时候，她才突然有些惊慌的站起来：“糟了，魏燎，我昨晚忘了帮你把鞋子收进屋子，会不会湿了？”

  她说完就往窗边跑，惊讶一声，果然从窗台外提进来一双湿淋淋的运动鞋。

  “对不起，我不知道昨晚会下雨。”她望着魏燎，眼眶已经红了，痛苦道，“我是想着你今天要穿，看到上面有一点污渍，就想帮你擦了晾一下，后来忘了拿进来。”

  魏燎接过鞋，鞋子果然湿得彻底，几乎是刚从水里掏出来的感觉，残水顺着鞋面往下淌。

  他知道昨晚会有阵雨，但是是临近早上才下，也不算太大，就算专程淋也很难有这种效果，更何况家里一直用的清洁剂都是快干材质，怎么会需要专程放到窗外去晾？

  他看一眼许萌萌焦急的脸色，没有拆穿：“没关系，将就穿吧。”

  “要不我马上帮你烘干？你等一下。”

  “不用，时间不够了。”

  “这样会影响你成绩吧？”

  “不会，只是湿了而已。”魏燎顿了顿，安慰式笑说，“萌萌姐，你知道我的决心，这点小挫折不能影响我。”

  许萌萌瞬间发窘，强撑：“魏燎，其实……帝都星未必有你想象的好。”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一定是对。”魏燎说，“就比如你曾经对我的感情，虽然会让人感动，却是错误的。”

  许萌萌的脸瞬间灰败下来，魏燎从容换了鞋子出门，最后提醒：“萌萌姐，我说过的话永远算话，我会全力以赴去考试，我也永远当你是亲人。”

  魏燎一直穿着湿鞋到学校，凭准考码进入考场更衣室才有机会换下。

  他没有告诉许萌萌，王飞天送了他鞋子，倒不是早料到会有今天事情，只是觉得那东西贵重，懒得解释太多，就习惯性回家前换掉，今天本也是计划到学校再换。

  他没有揭穿许萌萌，不是不生气，是突然的感同身受，陷入感情的人总是怀着一腔任性的孤勇，就算任性，就算自私，也应该被适当包容。

  被爱永远不等于可以肆无忌惮。

  考生依照准考码顺序进入考场，从进入学校大门的一刻起，他们和外界的联系就被暂时中断了。

  不过第一步不是考试，而是誓师大会——校长发言，地点在学校广大而少人问津的运动场。

  校长对魏燎记忆深刻，听宋立说他交齐学费也曾悲从中来，但此刻看到他模样，惊讶之中又突然有了侥幸。

  “第三列中间穿白衣那个是魏燎？”校长压低声音问宋立，“他瘦了不少啊，看来像是真的下了决心，如果抓住这点，他又真的争气，我们学校明年的宣传……”

  校长想说“明年的宣传可以以励志逆袭这两个点出发”，话没说完被宋立悲悯的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