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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2 / 2)


  褚珀摇摇头,“不回去,我请大师兄帮我回了信,说我在闭关。”

  按理来说,修行之人断绝红尘,不该有这么多的亲缘牵绊才对,但这本文里的修仙设定稍微有点不同,修真门派和凡间的世家大族、皇权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时候,出身优劣依然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走向。

  除非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

  越到年关,小悬山上的气压便越低,沉沉的乌云压在头顶,奈何川内的景象怕是只会更甚。

  褚珀有些焦躁,闻莲便停了她的修炼,让她每日自己在流风崖念清净诀。

  小熊猫看上去比她还焦躁,在东面的墙头上跑来跑去,不时朝着奈何川的方向望去,那模样像极了在手术室外等待老婆生产的男人。

  褚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笑过之后,又生出疑云,“我记得你身上没有灵兽契约。”

  结契之后,灵兽会与主人有所感应,这很正常,但小熊猫未开灵智,还结契不了,它这个反应有点奇怪。

  小熊猫听到她的话,身体微妙地僵了一瞬,它背对着褚珀,眼珠子转得飞快,嘤嘤叫了两声,一汪水迹顺着墙面淌下。

  又被吓尿了。

  褚珀掐诀勾了一缕风,将它从墙头上提下来,揉揉它的脑袋,“你是被奈何川透出的威压吓到了吗?”

  小熊猫嘤嘤低泣,在心里骂骂咧咧,三月之内必杀了你。

  奈何川内的浓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入魔的天象就跟娃娃的脸,变幻莫测,柳君行都看累了。

  他正要开口说话,层叠的浓云忽然撕开一道口子,一束天光从里透出,穿透阴沉的天色,洒入岛内。

  阵台四周令人压抑暴戾的气息忽然一清,那丝丝缕缕的魔气竟然变得乖顺了起来,宴月亭眉心的心魔痕消失,他整个人忽然沉静了下来。

  塬清拧了许多日的眉间,终于舒展开。

  流风崖上,褚珀灵感微微一动,猛地站起身,唤出勾星刀。

  小熊猫张开爪子,在地上使劲蹦,她又只好弯下腰将它捞进怀里抱着,一起朝奈何川飞去。

  从奈何川流泻出的压抑气息已经散了,悬铃木落光叶子的枝干上生出了些许新芽,褚珀径直扎入其中。

  宴月亭站在白石阵台上,似有所感,抬头朝她望来,看到她时,眼中星光几乎要溢出来,高兴地喊道:“小师姐!”

  【他终于见到真实的小师姐了,不再是他聊以口口的幻想,好想抱一抱她。】

  褚珀动作一顿,抄起怀里的小熊猫狠狠朝那张笑颜砸去。

  抱你妹!你在幻境里还没抱够呢!

  小熊猫一脸震惊:臭丫头,为什么??

  它四肢大张,大惊失色地看着自己离那张噩梦般的脸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它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狗贼,它现在就要用尿滋他!

  第46章 你要记住,什么时候都别……

  小熊猫被复仇冲昏头脑, 丢掉廉耻,使劲挤出一股尿意。只见一线黄色的液体断断续续而落。

  宴月亭反应极快,身形一晃, 移开几步远, 这一幕仿佛被塞进了慢镜头里,小熊猫扬起脖子,震惊地看着自己与狗贼擦肩而过,

  它突然意识过来,没有哪个修士会躲不开一泡尿的袭击, 躲不开尿袭的都是废物!显然宴月亭不是个废物。

  封住妖力后,它越来越退化了,不仅抗拒不了自己的本能,爬树掏虫舔屁屁,就连灵智都大不如前,它不能再继续堕落下来, 必须要加快进度, 早点把他们宰了!

  它反思完毕, 再一低头, 瞳孔剧震, 张牙舞爪地想要躲开。

  后背上忽然袭来一股不大不小的威压, 正好将它往下一拍,小熊猫“啪叽”一声, 直接扑进了自己的尿液里。

  它从尿液里抬起头, 正对上宴月亭冷漠的眼睛。

  妖王:“……”

  宴月亭快步走回去, 抢先一步将它从尿液里提起来,一连施展了四五次大洗涤术,澎湃的水流当头拍到小熊猫脸上, 在它浑身的毛发里卷过,没有漏过它的屁股和嘴巴,洗得特别细致。

  他这一串举动行云流水,让褚珀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小熊猫夹紧后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灌了一嘴的混合着尿液的洗澡水,它晕晕乎乎被洗了好几遍,身上终于被灵力催干。

  宴月亭抱着它,乖巧地走到褚珀身边,可怜巴巴道:“对不起小师姐,它吓到我了,所以我没有接住它,我已经把它洗干净了。”

  小熊猫张着爪子,气得浑身发抖,到底是谁把谁吓到了?将它拍进尿液里,用洗完尿和屁股的水给它漱口,魔头的心果然好歹毒!

  它忽然一滞,扬起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奈何川里乌云消退,晴空高照,没有入魔的天象,宴月亭眼眸清明,周身并无魔修那股令人压抑恶心的血戾气息,看上去不像入了魔。

  他真的在浮生幻阵里修出道心了!

  褚珀敷衍似的胡乱揉了下小熊猫的头,弯起眉眼,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轻轻抱了他一下,“宴师弟,我很高兴。”宴月亭没有入魔,她比谁都开心。

  她这个拥抱,带着奖励的意味,一触即离,宴月亭眼眸微微睁大,毫不犹豫地甩下怀里碍事的灵兽,在她退开之际,重新将她按进怀里,紧紧抱住。

  褚珀踮着脚,被抱得脚尖几乎离地,揪住他的发梢使劲拽了拽,没好气道:“别得寸进尺,你在幻境里还没抱够吗?放开我。”

  她知道我抱过她?

  宴月亭心跳一滞,慌忙松开她,声音干涩,听上去几乎有些惶恐,“小师姐什么时候出阵的?”

  他在幻境里做了太多梦,有些只是须臾一瞬,有些漫长得如同走过一生,在法阵里被心魔所惑,爱恨都很浓烈,太多刻骨铭心的幻象叠加在一起,反倒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