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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时九柔恨得一拍脑袋,心想果然免费的就是最贵的,她这样的非酋怎么会撞大运,原来不是未报,而是时候未到。

  她现在仍然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一是立刻变回鱼身,混在水底各色鱼中,赶紧顺着水里逃之夭夭,找个偏僻无人的小水塘缓慢恢复。

  二是将计就计,仗着太子不认识她的脸,以人身被太子救上岸,再计划下一步。

  ……

  说回湖岸边呆滞了片刻的佩安侯,他回过神来时,太子扎入湖中已蹿出好些远去。

  他歪着头,问舟崖和浣瓶:“这是你们殿下的新爱好?”

  舟崖和浣瓶:??

  事情发生得太过急促,两人也没转过弯来,听佩安侯发问,才如兜头一盆冷水,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舟崖标准的一只旱鸭子,甚至有些晕水,两股战战,拼命摇头。凭着一腔忠心,他想要蒙头跳进湖里去救太子,却在水边怎么也下不去,最后跪在地上朝水里喊殿下。

  浣瓶比他好些,碰巧也是不会水的,指着对岸,音色颤抖:“那,那有个姑娘,刚才跳下去了……”

  “啊他*……*的,还不快下水去帮殿下!”

  佩安侯抽动嘴角,平静了两个呼吸,忽然暴走,背过身来,一脚踢在身边木头似的侯府小厮的屁股上,指着水下大吼一声。

  侯府小厮得了命令,下饺子般一个接一个跳进水里。

  水里的时九柔人都傻了,她看见噗通噗通下来一堆人,个个凶神恶煞地朝她游来。

  方才的两条路,第一条看这架势是彻底堵上了。先不论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说不说得通,就哪怕是个螺蛳,这么多人掘地三尺也能找到了。

  再者太子游得简直比她这个残血的水族还快,不知他水下视力如何,能不能看清自己变成鱼的过程,会不会被他察觉帝京混入了鲛人,从而蝴蝶效应般引发连锁反应。

  总之不是好事。

  太子忽地一个百尺冲刺,时九柔将要和他在水下碰上。

  心急如焚的时九柔眼珠子骨碌一转,索性瘫软身躯,歪着脖子,闭上双眼,随着水流朝着太子怀里猛地撞去。

  装死,老把戏了。

  ····

  佩安侯府的小厮一个一个落汤鸡般爬上了岸,太子却仍然脊背挺得笔直,丝毫不减他翩翩风姿。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滚着水珠的净白脸颊上,太子怀中横抱着一位双眸紧闭的绝色少女,少女身上长裙涟漪般的垂摆柔顺地随着太子沉重的锦衣摆动。

  他所行之地,留下一串水迹。

  佩安侯赶紧叫人去马车上搬些垫子出来,引着太子去附近一处亭子里坐下。

  太子放下怀中少女,掌心燃起赤红的烈焰,火焰将空气灼热,只过了一小会他与少女的头发与身上衣物尽数干透。

  假装昏死过去的时九柔见时机差不多,不能再装,免得让太子对她施些奇奇怪怪的法术露出破绽。

  于是,她缓缓睁开一双雾气濛濛的美眸,那眸子中划过一丝慌乱与惊恐,柔柔弱弱地咬着红润欲滴的下唇,双手撑在身下的垫子上,慢慢坐了起来。

  灵鹿般乖巧的圆眼泛着水光,不明所以地环顾四周,最终停落在面色冷淡的太子身上,时九柔怯怯地小声询问。

  “这,这是哪儿啊?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谁呀?”

  佩安侯纨绔至此,流连无数烟花之地,见过美人各色风情,也不禁心里一动,为这摄魂夺魄的艳色所失神。

  太子轻咳了一声。

  佩安侯故作正经,抬手道:“这位是救你的公子。”

  太子着便装,看不出品秩,只是通体贵气逼人,饶是有点眼色的也知晓他身份贵重。

  略一点头,太子问:“姑娘为什么投水?”

  时九柔娇娇地“啊”了一声,眼中雾气更甚,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双手握拳放在眼下,呜呜咽咽地装哭起来。

  “公子救我做什么?让我死了算了……呜呜呜。”

  佩安侯心都软成一汪水了,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块绢帕替美人揩拭眼泪。边上太子却仍旧面色如水,只冷冷开口又说:“我看姑娘穿的是鲛绡吧,鲛绡有价无市,姑娘只怕出身不凡。”

  时九柔一愣。

  直死你算了。

  她继续装哭,又不能真的淌出泪水,因为眼泪会变成珍珠。

  “我,我自幼身体不好,爹娘将我养在深宅大院不许我出门,我心里羡慕别人…呜呜呜…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就不信了,以她现在的一副姿容,哭得梨花不带雨,还打动不了太子?凌绮雯都行,她肯定也行叭,时九柔如是想。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你一个姑娘,作什么想不开?”

  佩安侯完全受不了了,只觉得时九柔哭得每一下都似刀子一般割在他怜香惜玉的多情心上。时九柔就像一块珍玉,想搂在怀中又怕轻薄了美人。

  太子听着时九柔一下一下地小声抽泣,再看佩安侯完全手足无措的风流模样,绕过佩安侯,继续问道:“所以姑娘是偷跑出来的?”

  喂老哥,重点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