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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命案(2 / 2)


  按大周律例,即便是误杀都不知要吃多少年牢饭,他哪里受得了那般苦!

  郑承一脚将他蹬在地上,恨铁不成钢:“你娘去得早,为父自问这些年也不曾少教你规矩礼仪,你却做出这等荒唐事!你让为父情何以堪!”

  秦氏见状,忙上前劝阻:“老爷您消消气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得想法子解决,大公子还这么年轻,传出去往后仕途就无望了,相府脸面上也不光彩。”

  “都闹出人命了,何止不光彩!”郑承怒喝,“这逆子迟早气死老夫!……”

  话虽如此,自己的亲儿子总不能因为一个女婢毁了前途,左思右想,只能想法子瞒过去。

  他吩咐秦氏,明日城门一开,便让人悄悄将月儿的尸体装入木箱中,送出城去,找个乱葬岗埋了,今日所有看见尸体的下人一律清换出去,给些银两封口,让她们即可离开楚京城,再不要回来。

  今夜之事,权当从未发生过,这世上也没有“月儿”这个人。

  秦氏暗暗记下,出去着办。

  郑承看了郑安一眼,他战战兢兢地跪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起来收拾一下,将这件衣裳拿去烧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郑安这才如梦初醒地爬起来,按他的吩咐去做。

  顾如许看着这一切,沉思片刻,示意沈虽白离开这,去寻季望舒。

  月儿的尸体被暂时停放在柴房中,季望舒已看过她身上的伤口,鞭伤刀伤,新伤旧伤,几乎都叠在了一起,可怜这姑娘到死都不能求个体面。

  季望舒离开了柴房,与他们碰头。

  “这丫鬟身上的伤多半就是郑安打的,胸腹处腰背上还有不少淤青,已经伤及内腑。”

  “死因是什么?”顾如许问。

  她沉思片刻,道:“属下只是粗略地查看了一下,眼下尚且不好定论,教主可有在予兰居打听到什么?”

  “郑承打算将此事瞒天过海,天亮之后便会将尸体送出城去。”

  “时间太紧,恐怕难办。”季望舒为难道。

  顾如许道:“郑安酒后杀人,郑承护子心切,本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但郑安有句话,让我有些不解。”

  “你是说月儿并非死在予兰居中,而是院子里这一点?”沈虽白接过她的话,道出了她的心思。

  她点点头:“正是这里。我方才看了尸体所躺之处,月儿遭受毒打,若是已经重伤濒死,且不说是否还有力气爬出门,即便想要呼救,她为何要爬向墙边而不是院门口?这对于一个意在求生之人,可不同寻常。”

  闻言,季望舒也起了疑心:“您的意思是……”

  “郑承已让秦氏遣散今夜所有踏入过予兰居的下人,届时你和阑珊阑意可趁机离府,跟着送尸体的车马出城,我自会传信给兰舟,让他准备一辆马车,让阑珊阑意找到月儿的尸体,带去滨州与卫岑汇合,你则再易容一番,重新入城,去千金布庄等候接应。”顾如许权衡之后作出了一番安排。

  季望舒看了沈虽白一眼:“您要和他留在这吗?”

  顾如许默了默,道:“放心,本座自有分寸,你们且离开此处。”

  诚然心中尚有疑虑,但她心意已决,季望舒也不再多言,从怀中摸出一片纸屑递给她:“属下虽尚未查清月儿的死因,但在她手心里发现了这个。”

  顾如许定神一看,显然吃了一惊。

  “怎么?”沈虽白问。

  “这纸……”和她之前从郑承书房中偷出的残渣极为相似。

  这二者之间是否有联系,目前并不好说,她只能暂且将纸收下,等卫岑那边传来消息再做考虑。

  眼下夜已深,她又悄悄溜进柴房看了眼尸体后,便与沈虽白回了东院。

  “此事你怎么看?”关上门后,顾如许便问了一句。

  沈虽白给她递了块帕子,让她擦擦手,而后道:“郑安其人的确嚣张了些,但要他杀人,他没这个胆子。”

  “酒后失手呢?”

  “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就像你说的,那丫鬟的尸体并非在屋中或是朝着院门,而是倒在墙边,不合常理。”

  “一个丫鬟可不像是会同哪个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怨的样子。”她意味深长道,拿出从月儿手中抠下来的那张小纸片,边缘处似乎还有一点墨迹,“这种纸,前几日我曾在郑承书房中找到过,那日郑承在烧的东西我尚未得知,不过这纸出现在一个丫鬟手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件事她是头一回提起,沈虽白顿时起了疑心。

  “你觉得这二者之间或许有关联?”

  她点点头:“这是一条线索,那丫鬟死在予兰居院墙边,我虽没有看到尸体躺在那的样子,但看地上的血迹,她恐怕是被逼到那里的。”

  他吃了一惊:“这一点你方才并未对……”

  “我暂且不想将此事告诉阿舒。”她道,“她和阑珊阑意须得尽快离开郑府,若是晓得这件事,恐怕会放心不下。此事由我和你暗中查探便足够了,没必要让她们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继续呆在这里。”

  闻言,沈虽白也明白了她的用意:“既然如此,明日天亮后,便送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