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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同一个娘胎,同一个德性(1 / 2)





  将刀剑兵书什么的收拾好之后,顾如许吩咐下去,那三箱瓜果都抬去后厨,这几日该吃就吃,甭跟岳世子客气,就当他在阎罗殿住下的房费了。

  诚然他住的是柴房,但教主发话了,红影教的柴房,总是要比寻常的柴房更值钱些的。

  孟思凉从半山小筑回来,刚踏进门,便听闻了此事,恼得险些将手中刚配好的新毒给掐碎了。

  顾如许没打算真把人饿死,到了饭点儿还亲自给柴房送了回饭。

  此时的岳将影正被五花大绑着,躺在柴火堆里,看看周围散落的碎柴便知,他定是挣扎过了。

  但红影教的麻绳素来坚韧,绑法又颇为巧妙,越是折腾,这结越紧,有了前几回的教训,这屋中更是半点尖锐之物都不曾放,凭他这么瞎闹腾,没一会儿就耗尽了气力。

  见她进来,他眼中迸发出怒意。但暗阁弟子很有先见之明地,用一只白面馒头堵住了他的嘴。

  “唉呀,也是巧了。”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之前恭仪郡主和犀渠山庄的沈大小姐也是被绑在这间柴房里的,你们仨还挺有缘分。”

  她将食盒搁在一旁的小木凳上,吩咐守在门外的弟子退下。

  合上门后,她就这么揣着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半响,扯掉了他嘴里的馒头。

  “顾如许!你这个……唔唔唔!……”他刚一开口,顾如许又把馒头塞了回去。

  “啧,太吵了。”她摇了摇头。

  看着他就让她想起绑岳溪明那回,该说不愧是兄妹吧,被绑的时候反应都差不多。

  先吵再闹,然后就饿了。

  “咕——”狭小的柴房里回荡着岳世子腹中饥鸣。

  她毫不意外。

  看,同一个娘胎,同一个德性。

  “我给你带了些饭菜,你别吵,我把馒头给你拿下来。”她无奈地看着他。

  岳将影窘迫地涨红了脸,看了看正飘出香味的食盒,又看了看她,终是点了点头。

  顾如许小心谨慎地将馒头拿下来,岳将影这点比他妹好,答应了不嚷嚷就不嚷嚷,作为男子还算言行一致,不过这眼神倒是比岳溪明凶多了。

  顾如许翻了翻白眼:“本座又没把你怎么样,不就绑了一会嘛,你这心眼儿也忒小了,沈虽白就不这样。”

  闻言,岳将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沈虽白就会宠你!被你捅了一剑,才几年,疤还没消呢,又往你这毒坑里跳!本世子可不学他,你今日敢动本世子一根头发……唉哟!顾如许!”

  “啧啧啧,喊本座作甚?”她饶有兴致地摇了摇刚刚从他脑门上撅下的两根头发,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本座动你两根头发了,你有能耐咬死本座”了。

  魔教教主,专治各种不服。

  “你别太过分了!”要不是现在不能动弹,他非跳起来跟她拼了!

  “本座过分?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本座要是真拿你开刀,你这会儿早就被丢下悬崖了,琼山好几处悬崖风水瞧着都不错,也不算亏待了你,不然本座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她拧着眉,看不出半点说笑的意思,似乎只要他点点头,她马上就能把他从山崖上踹下去,摔成一截一截的。

  “岳将影,束州那回,本座没事先同你俩说明白,是本座考虑不周了,但讲道理,本座是红影教的教主,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之人,总想着一刀捅得本座透心凉,好名垂千古,本座又何必同你们废话?”她拍了拍他的脑门,“你一而再地闯入琼山,要不是本座不想惹你爹,你以为你算的哪根葱,本座还稀罕你的命?”

  这话说得实在不客气,饶是岳将影都怔了怔。

  来到这都半年了,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魔教嘛,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武林最凶。

  见这小子被唬住了,她心中暗笑,面儿上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她突然拔出红影剑,剑光一闪而过,岳将影面色一白。

  “你,你作甚?”

  她莞尔:“你觉得呢?”

  岳将影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他虽上过沙场,生死之事并不惧怕,但她一笑,总让他觉得背后发凉。方才的话的确说得有些不知分寸,这是江湖,是阎罗殿,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谁都说不准。

  看着她执剑步步逼近,他额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顾如许面无表情地手起剑落,利剑当头劈下,对于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来说,闭眼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

  只听“啪”的一身,他忽然感到手腕处一松,再睁眼时,已被松了绑。

  顾如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将剑收回鞘中。

  “以为本座要杀你?”

  他默不作答。

  “岳世子今日运气不错,本座心情好,懒得动手。”她指了指凳子上的食盒,“若是饿了,便去吃吧。”

  岳将影怔忡地起身,拨去衣衫上的断绳,防备地盯着她。

  顾如许将剑挂在腰上,摊了摊手。

  他皱着眉一步步朝着食盒走去,发现她竟然真的没有动手的意思,他计上心头,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了扫四周,发现这柴房中唯一的窗子就在凳子的另一边。

  走到食盒边,他作势抬起手,在碰到食盒盖儿的前一瞬,他运起轻功,突然朝着那扇窗子飞奔而去!

  “唉……”顾如许在另一边叉着腰默默瞧着。

  兄妹就是兄妹啊,逃跑的路线都没差。

  她眼睁睁看着他猛地拉开窗往外跳,然后——

  直挺挺地一脑袋撞在窗外的木板上。

  只听得一声闷哼,他又跌了回来。

  顾如许挠了挠耳根,好奇地看着他:“岳世子,疼么?”

  十条蚬木板封窗,也是自岳溪明来过之后,得出的教训,没成想,先用到她亲哥身上了。

  这木头还是她亲自去挑的。

  选了琼山中最硬的那一种,刀剑都给劈裂过,更不必说人的脑袋了。

  岳将影回过头来时候,额上已经肿起个包了,红通通的一片,还有些晕。

  眼前的重影从一个晃成两个,又从两个晃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