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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你怎么还回来了!(2 / 2)

  她暗暗呵了一声。

  有这时间夸我,不如赶紧想法子帮我脱身要紧。

  [壮士小心,长生殿的人过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强忍着往自己脑袋上呼一把解气的冲动,贴着墙慢慢往巷子里挪。

  一如系统所言,她能感觉到有人在逼近,这窄巷很深,不消片刻,便能将整条巷子严密地围堵起来,意识到在劫难逃的瞬间,顾如许内心是崩溃的。

  [亲爱的壮士,您被包围了。]

  来自系统友善的提醒。

  “我知道,我还没瞎呢!……”她躲在树影里,往前是死路,往后也是死路,简直要疯了!

  [您得快些想法子逃。]

  “怎么逃?就地刨坑吗!”

  魔教教主没有幸运值!没有!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拖入门中,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抬掌要抡,却被来人扣住了手腕。

  “是我。”沈虽白的声音这会儿听着倒像是在做梦。

  借着一丝月光,她看清了他的脸。

  “你,你怎么在这?”她一副活见鬼的神情。

  “我将韩清和玉娘送出城,宜梧庄弟子已肃清黎州附近的埋伏,他二人眼下该是去宜梧庄的路上。”

  “我问的是你怎么在这!”

  他顿了顿:“……我放心不下你,就折回来了。”

  顾如许:“……”

  得,还是个傻小子。

  他似乎跑得很急,额上的细汗还未拭去,攥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指节发青,揪着她的袖子不敢放。

  “你——没事吧?”他如是问。

  “现在没事,一会儿就说不准了。”她叹息,指了指外头,“这附近全是长生殿的杀手,鬼面罗刹不晓得在哪儿堵我,你倒好,逃就逃了,还折回来挨揍。”

  “我……”他欲言又止。

  “嘘。”她突然听见外头有动静,赶忙将他往窗下一摁。

  只听外头传来交谈声。

  “殿主,追到这就不见人了。”

  “去找,今晚必要抓住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子!”阮方霆似乎怨气不小。

  想想也是,任谁被破了相还能心平气和的?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她那一爪子可是挠得都见血了啊……

  “殿主,这里有扇门!”

  “进去看看。”

  “似乎是太守府的后门。”

  “无妨,小心些便是。”

  “是!”

  听到此处,顾如许和沈虽白心中咯噔一下。

  不好。

  “怎么办?”她额上渗出了冷汗。

  沈虽白利索地拾起一旁的锁,插在门上,拉起她的手往后头走:“跟我来。”

  对于武林中人来说,撬锁踹门什么的都不是事儿,因为倘若劈不开锁,一般来说,就直接翻墙而入了。

  阮方霆率众杀手闯入太守府后院时,四下一片安静。

  方才那道小门,是太守府的柴房,走进一瞧,四壁敞亮,都没有搜的必要。

  “殿主,人不在里面。”主事禀报。

  阮方霆略一沉吟:“巷中无处可逃,她必定进来了,去把人找出来。”

  “可是殿主,江湖与朝堂素无往来,若是我等夜闯太守府,太守开罪下来……”主事颇为犹豫。

  江湖,与朝廷无关,却终究不能与朝廷作对,便是剑宗那等大门大派,在朝廷面前也需收敛三分。

  何况长生殿。

  阮方霆斜了他一眼:“不要惊动府上守备,暗中探查。”

  “……是。”主事只得照办。

  看来那女子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太守府后院多女眷,往来丫鬟,端茶送水,丝毫不曾注意到廊下屋顶数名江湖杀手一闪而过。

  来回搜了一圈,就连茅房都没放过,却依旧没能找到顾如许的踪迹。

  他们回来禀报时,阮方霆气得脸都青了。

  “他们还能升天遁地不成!”

  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子,竟然敢坏长生殿的好事,看她身形,倒像是那晚偷走护国令之人,若真是同一人,他这脸可就丢大了!

  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将他气到脸发紫的顾如许与沈虽白此时此刻,正躲在他身后的荷花池下,摒气凝神,静待他们离去。

  水下闻音,要响许多,她扒着一块石头,躲在荷叶下偷听。

  阮方霆怒不可遏地下令所有人再去找,但不远处似有巡逻的护院要过来了,太守府的守备颇为森严,若是被发现,定会被视为刺客处置。

  为一时之气,惹上无妄之灾着实不妥,权衡一番后,阮方霆稍稍冷静了些。

  “太守府还有何处不曾搜过?”

  “禀殿主,屋舍花丛都搜过了,只有……只有您身后的荷花池还不曾找过。”

  闻言,顾如许能感觉到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猛地一紧。她心中亦是忐忑不安,但此时谁先慌,谁遭殃。

  她默默握紧了他的手,示意他稳住。

  岸上传来阮方霆的声音:“这荷塘如此之浅,想来也藏不住人。不过凡事总有个万一……”

  话音未落,便有数道毒镖穿透水面,朝塘底射来。

  荷塘水浅,他们也是情急之下跳入水中,还得猫着腰才能藏身,从案上投下的暗器本就凌厉,即便被水阻了一阻,依旧锋利。

  顾如许不敢轻举妄动,小心地避开了几道,却因水中浑浊,看漏了一镖,待反应过来,已然不及躲避。

  沈虽白拉了她一把,无法拔剑,只得伸手替她挡了一下。

  顾如许眼看着他的胳膊被毒镖划破,鬼晓得那上头摸了什么毒,只看见路过的一尾小鱼不过嘬了一口,便翻起了鱼肚白。

  沈虽白吃痛,呛入一口水,便是立马捂住,也于事无补。

  窒息的痛苦逼得他一忍再忍,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上浮去。

  顾如许拽住他的衣领,往水中一拖,以免他此时露头,教人扎成筛子。

  沈虽白的脸色愈发苍白,几口毒水呛入口鼻,明明颇为难受,还对她摇摇头,似是在说没事。

  她咬咬牙,将他的手掰开,含一枚解毒丹入口,捧着他的脸凑近,趁着他还没从溺水的痛苦中缓过神来,咬咬牙吻住了他的唇。

  沈虽白似乎吓了一跳——也是,突然被魔教教主强吻,换了她也得吓傻了。

  在他挣脱之前,她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扣住他的后脑,把他的牙关撬开,将解毒丹和空气一并灌入他口中。

  他似是明白了她的好意,终是不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