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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2 / 2)


  颜谨继续说:“可能我回答得太干脆,但这是现实,一开始肯定会这么觉得,但我想,也许时间长了,会有所变化。”

  小雨好奇:“会怎么变?”

  “更不舒服吧。”

  小雨表情扭曲。

  颜谨将她拉进怀里,亲了一下她的耳朵,柔声说:“可是小雨,这种假设并不存在,你很好,我们也在一起了。”

  “我以后肯定会变难看的。”唐小雨推开他拧眉说,“到时候你是不是就要离开我了?我吃胖了变成猪,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我就知道,男人都是这样的,再漂亮的容颜也会有老的一天,等我老了,你还四十一枝花,你还能找二十岁的!”

  颜谨看了她一会,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蒙,那是一种带着很浅的沉迷和期盼的眼神,让人无法忽视。

  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好?

  只是稍稍变换了表情,就让人心境也跟着变了,连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暧昧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颜谨缓慢地说着,手在她的胳膊和颈间来回摩挲,带着炙热的温度,“既然我已经爱上你了,那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不会改变我的感情,小雨,你知道你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小雨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颜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她感觉脊背发麻,神智不太清醒。

  “你最厉害的就是让我爱上你。”他快速地说着,呼吸有些短促,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她有些害怕,恍惚意识到什么,但她没有拒绝,他紧接着说,“你知道吗小雨,你现在对我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一个只要我想到你有一天可能会离开我,我就会像死一样难受的地步,这有点可怕。”他慢慢低头,将头埋在她颈间,她有些呼吸停滞,“你会不会有些察觉?我从来不跟你说我的过去,不和你说我的家庭,因为我担心你知道之后就会离开我。我远远就看见自己前面有一面墙,它太高了,高到我没勇气去试能不能爬过去,我也不敢去尝试。我担心等我真爬过去了,前面等待我的不是光明,是黑暗。可我又很想试试,看看如果我爬过去,墙的那一面到底是什么。我更想知道,等我真的爬过去了,回过头时,墙后面还有谁在等我。”

  小雨呆呆地怔在那,颜谨直起身与她对视,低声问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悲?”

  小雨摇了摇头,看上去还有点懵。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怜?”

  小雨继续摇头,这次她开口了,她认真地说:“颜谨,你一点都不可怜。”

  光阴似箭,万箭穿心。

  过去的郁风,现在的颜谨,似乎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人。

  颜谨突然吻上小雨的唇。

  这个吻带着点求证色彩,非常急切,两人歪倒在床上,持续了很长时间。

  许久,灯光昏黄,颜谨放开她,她靠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

  “对不起。”他这样说。

  小雨抬起头不解道:“为什么道歉?”

  “提前跟你道歉。”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我做了很自私的决定,自私地选择跟你在一起,没顾忌你可能会受伤。”

  小雨拧眉说:“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可能会受伤?”

  她说完,紧紧盯着他,但他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是你会伤害我吗?”

  他几乎毫不犹豫:“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那就是别人了?”

  他缄默不语。

  其实的确也是别人。事情坦白以后,最好的结果是他们两人忘记那件事,谁也不提。但最怕的是,今后有人提起这些事,为他们的感情添堵,那才是最讨厌的。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更不缺少为了自己的利益,去诬陷诽谤别人的人。

  最可怕的不是他向她坦白过去,而是别人添油加醋将一切抛到公众面前。他没幻想过自己的秘密可以守一辈子,世界就那么小,米菲陈熠就在他身边,他不认为他们会永远坐以待毙。

  早晚有一天,十年前的所有都会公诸于众,他担心的是,那时候,他不再是可以让她骄傲的颜谨,而是会让她被人笑话、被人指指点点的郁风。

  那个连父亲都与他断绝关系的郁风。

  颜谨不说话,小雨只好叹气,沉默了一会才说:“颜谨,你忽略了一件事,其实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我也会受伤,失恋也很难受。那反正我总要受伤,比起失恋,我更愿意试试跟你在一起。就算别人的刀剑再怎么锋利,但你是我的铠甲,只要你在我身边,别人就伤害不了我。”

  她捏住他的脸,笑着说:“你不是说了吗,你会永远挡在我面前,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她说的对。

  他钻进了死胡同。

  其实怕什么外界的口舌相传,怕什么舆论的抹黑,只要他在,他就不会让事情糟糕到那个地步。他现在整个胸腔都充斥着一种能量,一种仿佛可以完成一切使命的能量。

  豁然开朗,似乎夜晚都更加美丽了。

  这样美丽的夜晚,不发生点什么都愧对这一弯月。

  最珍贵的果实,要等到最合适的洞房花烛夜再采摘。但欣赏果实的美丽,也无伤大雅。

  这一夜对所有人来说都很长。

  只是有人长的幸福甜蜜,有人则长的痛苦不堪。

  医院里,米菲脸上包着纱布的,失魂落魄的她坐在病床边。

  站在病床边的不是她的朋友,更不是亲人,只是公事公办到有些冰冷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