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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2)


  只见她穿着一件橙色长款棉衣,黑色牛仔裤,一头短发,五官精致,只是那双黑亮的眸子与梦里的女子一样,带着怒气、不屑、与鄙夷。

  林青苗见儿子回来了,急忙迎上去,道:“元轲,你回来了。”

  叶元轲轻轻地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宝儿跟爸去玩了。”

  林青苗急忙道:“这是你媳妇的娘家妹妹,我看着挺没规矩,以后你可得跟你媳妇唠唠。”

  曾文芳见叶元轲穿着白衬衣、黑西裤,一副人模狗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朝叶元轲道:“规矩什么的,我是不懂。但你们叶家懂规矩,既然娶了我姐,就必须善始善终。休想把她丢在青山镇,一辈子为你们叶家当牛做马。”

  叶元轲还怔怔地站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曾文芳看。

  林青苗听到曾文芳这话,肺都要气炸了,她怒气冲冲地道:“你这么个小丫头,到底在说什么呀!我们叶家哪里对不起你们曾家了?给你们家的孩子农转非,还安排了三个孩子的工作。你们还不知足吗?我就说不要跟农村这些无知村妇做亲戚,都是些无赖泼皮。”

  曾文芳也不急,看到林青苗急,她心里开心得紧。上一世,她没有跟她红过脸,还不是落得那样的下场?如今,还需要看她的眼色行事吗?

  所以,她不紧不慢,仰起小脸天真地问:“谁是无知村妇?是我呢,还是你?毕竟我是一个堂堂的大学生,说是无知村妇怎么也说不过去。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我记得你也不过初中毕业而已。”

  “你……”

  林青苗脸色青白交加,一肚子里骂人的话,被曾文芳噎在嘴里,一句也说不出来。

  曾文芳冷冷一笑,道:“你们叶家人是怎么想的,我门儿清。不就想着让我姐生下两个孩子之后,就让她在青山镇服侍老人吗?

  你们带着孩子在县城快快乐乐地过日子,然后我姐夫嘛,可以找找情人,找到合适的,还可以一脚把我姐踢了。

  不,不能直接踢,家里的老太太还得有人服侍呢!最好的方法是偷偷离婚,然后哄着我姐一辈子在青山镇当牛做马。”

  曾文芳一口气把叶家人上一世做的龌蹉事说出来,厨房里的保姆听得目瞪口呆,泡好茶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一步也不敢迈。

  叶元轲张开嘴巴合不拢,她怎么知道母亲的想法?他也是从母亲平时的言行举止才隐隐猜到,可是曾文芳应该是第一次见母亲,甚至自己,她应该也是第一次见。因为,以前他也只是远远地见过她,并没有显身与她打照面。

  林青苗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这所有的事,她都只在心里想过,还没有付诸行动呢,怎么就让人给说出来了?面前这姑娘是神还是鬼?她以后心里还能不能想事情了?

  第一百八十章 与叶家摊牌(2)

  曾文芳冷冷地盯着林青苗,逼近一步道:“这些事情在你心里想了无数遍吧?告诉你们,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一家人的想法,才不肯嫁到叶家来。”

  然后又扫了一脸呆怔的叶元轲一眼道:“帮我姐安排一份工作,单位要好,必须在县城。把我姐与孩子一起接到县城住,如果你妈不愿意跟她一起住,那你们就再买一套房,一家四口住在一起。

  至于你爷爷奶奶,你们可以请保姆侍候。你是一个男人,要有担当,不要父母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成为人人讨厌的渣男!”

  “渣男?”叶元轲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额头直冒冷汗,脑海里又响起了那句:“你这个渣男,渣男!”

  曾文芳走到门边,穿上自己的鞋子,回头道:“男人不都希望妻子陪在自己身边吗?你爸爸娶了你妈妈,一辈子捧在手心里,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却让妻子成为生孩子的工具、成为叶家服侍老人的保姆?你还是男人吗?你还有男人的担当吗?”

  曾文芳说完这话就扬长而去,留下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的叶元轲,以及被气得瘫软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林青苗,还有那个在厨房里恨不得自己是隐形人的保姆。

  这一声响雷把叶家人炸得措手不及,叶彬带着孩子回到家里,林青苗在嘤嘤地哭,叶元轲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保姆缩在厨房里做饭。

  “怎么了?母子俩吵架了?”叶彬疑惑地问。

  林青苗见丈夫回来,扑过去抱着叶彬哇哇哭得肝肠寸断。

  “妈,妈……”孩子吓得大声地哭了起来。

  叶元轲听到孩子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急忙过去抱住他。

  “妈妈?”叶元轲脑海里想象出一个场景,那是曾文芳描述的场景:一个漂亮女子留不住孩子,只能留在青山镇辛辛苦苦服侍老人的情形。而这个漂亮的女子是谁呢?他脑海里的影像有些模糊,一会儿是曾文芳,一会儿是曾文兰,但好像这两个都是他孩子的妈妈。

  “那个曾文芳真是个搅事精,竟然跑到我们家来乱说一通,肯定是看到她姐嫁得好,后悔自己没嫁到我们家来。气死我了,这么个没长齐毛的臭丫头竟然敢指着我的鼻子骂。老公啊,你一定得给我做主啊!”

  叶彬听着妻子哭诉,好半天才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安慰道:“她一个小丫头能拿我们怎么样?也只不过来说几嘴罢了,你是什么人,还与她一般见识不成?”

  林青苗想起自己说曾文芳是无知村妇,反被曾文芳讥讽,特别委屈,又哽咽道:“她说她是堂堂大学生,我是初中生,说我才是无知村妇。”

  叶彬听了气恼不已:“大学生又怎么样?还没出来工作就般猖狂,等以后出来还了得。”

  林青苗想了想,道:“就是,她户口还在这里呢,以后还不得要分配回来。到时候一定要她好看。”

  叶元轲看着父亲抱着母亲安慰的场面,想起曾文芳的话,“你爸爸娶了你妈妈,一辈子捧在手心里,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却让妻子成为生孩子的工具、成为叶家服侍老人的保姆?你还是男人吗?你还有男人的担当吗?”

  “不要成为人人讨厌的渣男。”

  “你这个渣男,渣男!”

  这些话萦绕在他耳边,他突然觉得父母的话特别刺耳,不由大声喊了出来:“不要哭了!你自己的心思被人猜出来了,还有脸哭!”

  林青苗张开嘴,泪眼婆娑,声音又一次噎在嘴里吐不出来。叶彬看看怀里的妻子,又瞅瞅呆坐在沙发上的儿子,怎么也想不通曾文芳到底来他家做了什么,竟然让一向言听计从的儿子骂人,骂的还是他的妻子,儿子的母亲。

  “轲儿,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彬语气严肃地道。

  叶元轲对厨房那边喊道:“阿姨,你过来带大宝上楼,先弄点饭给大宝吃。”

  保姆急忙跑出来,低着头不敢看屋子里的人,牵着孩子进了厨房,盛好饭菜又带着孩子上了二楼。

  叶元轲用手按了按额头,痛苦地道:“曾文芳来了,但她说的话都是事实。”

  叶彬问:“她说了什么?”

  叶元轲把曾文芳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他也有些奇怪,这些话好像在他脑海里回想过无数遍一样,说的时候特别清晰。

  “这些话有些我妈对我说过,有些没有说过,但大多是妈妈心里想的。不然,这次家里给我安排工作的时候,肯定也会给文兰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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