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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2)


  “我们又不知道五点闭山,”衡南眼神投向他背后,理所当然地说,“那不是还有人在走吗?”

  红袖标大叔诧异地一回头,衡南一把抢过狐狸尾巴,猛拍一下盛君殊,反身一路狂奔:“快跑。”

  盛君殊:“……”

  “你们俩给我站住!”

  ……

  从别墅跑出来整一天,盛君殊的电话几乎被那兄弟俩打爆。他淡然把电话卡抽出来,扔到了一边,安排了一下后面的计划。

  盛君殊前往金家旧址“问灵”,肖子烈去找黎向巍的出轨对象,黎沅的生母。

  肖子烈冷笑:“每次找外围女、站街女、按摩女,都是我去,凭什么啊师兄?”

  盛君殊不太自在地看了看他:“我要带着你师姐,不方便。”

  “那让张森……”

  “不了不了。”张森往盛君殊背后躲,“我长、长的就像个秘书。”

  金耀兰祖籍就在星港本市,需坐半小时客轮。

  古镇坐居水上,黑瓦白墙,石板路裂开的缝隙里长满青苔。

  小巷很窄,机动车过不去,只能靠走。两面都是双坡屋顶,青灰墙面开裂,还保留着民国时候的样貌。大部分是被废弃的房屋,少数还有人住。

  土院里的狗嗅出生人气味,冲出来汪汪吠叫,盛君殊立即将衡南换到了另一边。

  衡南偏要越过他伸出手,在他阻拦之前,脏兮兮的大狗裂开血盆大口,“吧唧”地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衡南的表情冻结,缓慢地看了看沾满口水的掌心。

  盛君殊条件反射地迅速开始掏纸巾,不过他晚了一步,衡南还是嫌弃地把手蹭在他袖子上,他的巴掌也带着怒火准确地拍在了衡南臀后:“衡南!”

  衡南惊愕地看着盛君殊,连反应都忘记了。

  盛君殊把西装脱下来,突然发现打这一下之后,他一点都不气了,心里平静了许多。

  果然还是要适当地管教一下。

  “手擦干净了吗?”盛君殊平静地问,把擦过狗口水的袖子翻了个面,把满脸木然的衡南的手抓起来,蹭了蹭她的手心,然后冷冷地把袖子打了个结。

  回去重点清洗的意思。

  衡南仰着下巴,看上去非常冷漠。

  但是她老老实实地走完后半程,没有追猫逗狗,盛君殊觉得自己还是给她带了一些震慑。

  金家的祖宅很好辨认,因为眼前房屋阔气许多,二三层的楼宇,瓦片齐整。并不像其他镇子里的其他房屋一样是独栋,而是四合院那样组合式的宅园。

  原本这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经营染布坊。为了与市场接轨,金家在十几年前从镇子里搬去星港。

  后来子孙凋零,儿女四散,祖宅便空置。

  火焰吞噬黄纸,热气中火焰腾起的烟雾扭曲将眼前的景物,盛君殊念咒。

  这是衡南第一次看见“问灵”的经过。屋脊上有斑驳的脊兽,飞檐上挂着生锈的铜铃,处处象征着主人家曾经的辉煌,这些从前镇宅的灵物,变成被询问的对象。

  “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女孩子们有节奏的声音响起。

  斜阳照在青石板,小小鞋子哒哒地落下,三个女孩穿着厚重布衫跳皮筋,最小的那个羊角小辫一跳一跳:“二姐,你跳错了。”

  “从头开始吧。”

  “不玩了,我进屋看书了。”一个女孩蹬蹬地走了。其余女孩都发出了失落的声音。

  “别理她,输不起。”最大的女孩别了别头发,她看上去十三四,正是抽条,身材细瘦,眉眼英气,短发在剪在耳根上,已经被汗打湿,“你们俩撑住,我跳个全的。”

  点、迈、勾、挑、转,一双小皮鞋像是敲鼓的槌,眼花缭乱地点在地面上。

  女孩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高亢,速度也越来越快:“九五六、九五七、九八九九八十一!大姐,八十一了!”

  她们将女孩簇拥在中间,跳着闹着抱成了一团。

  ……

  “大小姐!”管家匆匆追出来,“媒人为您来,您不去老板要生气的。”

  “您跟他说说,我不喜欢那男的。”空气里飘下蒙蒙细雨,少女将包顶在头上,手腕上一串粗制滥造的晶石手链,“我坐船去星港。”

  “又到那小饭馆吃饭去?”

  “他家做的好吃。”

  “是去见那个人吧。”管家叹气,打量她身上天蓝色的连衣裙,“意大利的设计,对着个小帮工,白瞎了。”

  “他很聪明的,他是个奇才。”少女忍俊不禁。她烫了发尾,唇上涂了口红,再撑把阳伞,就能直接参加宴会,“我想把他介绍给爸爸。”

  “你真敢提,小心老板把你的裙子都给二小姐三小姐。”管家拧眉,半是央求半是哄劝,“他不行啊——”

  “那我就当卓文君,跟相如当垆卖酒去。”少女爽朗一笑,早已跑出数步,挥挥包,“记得跟爸爸说啊,我赶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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