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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咳血还能篡位成功吗第21节(2 / 2)


  穆世章这一番漂亮话说下来,天寿帝若是不验,可以想见不出一日,流言蜚语就会传遍整座玉京城,再从玉京辐射向大朔各地。

  眼下这情形,要破局就只能验。

  而她,身边却没有第二个上官景福能助她一臂之力。

  第16章

  “……秾华,你说呢?”天寿帝看向秦秾华。

  “父皇,儿臣觉得不妥。”

  天寿帝刚张开了口,穆世章的声音就已在殿内落地:“公主觉得有何不妥?”

  秦秾华说:“且不说滴血法流传千年,世人皆知,只说穆氏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皇族验亲一事,穆大人真觉得没有任何不妥?滴血法验了,穆大人说不准,又从民间找出一个‘慈母针法’来验,若这次再验出血亲,是不是还会有‘严父针法’、‘指鹿为马法’相继出炉,直到穆大人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

  “你这是……”

  “穆大人大可猜猜,此事若是流传出去,人们究竟是猜疑本宫姓不姓秦,还是猜疑你穆大人心里装的天下,究竟姓秦,还是姓穆?”

  穆世章尽力掩饰他失去的从容,颤抖的长须却暴露了他的真实心境,一双耸拉的眼皮完全睁开,浑浊的眼珠子也因愤怒迸出精光。

  “公主何须如此诛心!老臣一生为大朔,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无公主所言的狼子野心!公主仅凭猜测就散播诛心之言,如此肆意——未免寒了天下忠臣的心!”

  面对激动的一国首辅,少女的神情和刚刚步出屏风时没什么两样,依然淡然而沉着。

  她直视穆世章愤怒的双眼,平静道:“穆大人尚且知道无凭无据的猜测是寒了忠臣的心,却又为何不知,自己正在用同样的方式践踏皇家威严?”

  “老臣绝无此意,陛下明鉴!”

  穆世章悲声高呼,当即跪地叩首,刘院判和平民李仁哆嗦一下,赶忙跟着跪了。

  天寿帝头疼地按住太阳穴,不知该如何调停,正僵持时,一个太监趋步走入:“陛下,四皇子在殿外求见。”

  天寿帝往龙椅上一靠,神情疲惫:“宣……你们也都起来吧。”

  穆世章在高大全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刘院判和李仁也相继起了,低着头不敢随意开口。

  在内侍引路下,一名锦衣少年低头步入殿内。

  四皇子已经年过十七,不仅长得平凡,穿的石青色暗花长袍也极为平凡,唯一可取之处在于他同样中规中矩的神情,没有亮点,也挑不出差错。

  他规规矩矩地跪下,神色谨慎:“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天寿帝摆摆手:“你怎么来了?”

  四皇子一愣,起身的动作在空中滞了一刹:“不是父皇……”

  “四皇子误会了。”穆世章打断他的话,揖手道:“是老臣托人请你来此。”

  秦秾华似笑非笑,玩笑般口吻:“穆大人这是假传圣旨?”

  “七公主慎言!”穆世章说:“老臣是托了宫中内侍去请四皇子至瑞曦宫,却从未假传过什么圣旨!”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四皇子身上,他神色尴尬,朝天寿帝拱手道:“父皇,的确没有公公说是父皇传召,只是儿臣听说在瑞曦宫,所以想岔了……父皇既是在和穆首辅议事,儿臣不便打扰,这就……”

  “四皇子,我们所议之事,恰好和你有关。”穆世章说。

  “我的事?父皇和穆首辅全权决定就好,我忽然腹痛难忍,首辅不如之后再转告我议事结果……”四皇子笑得勉强,脚尖已经挪向殿门方向:“父皇,请恕儿臣先行告退……”

  “正巧,这位李仁便是民间不可多得的良医,不如让他为四皇子看诊一番。”

  李仁忽然被穆世章点名,一脸呆愣:“可草民……”

  天寿帝叹气:“你就听听穆首辅要说什么吧。”

  四皇子不情不愿地摆正脚尖,现在他平凡的脸并不平凡了,挂着如丧考妣的表情。

  穆世章给刘院判一个眼神,刘院判立即将李仁和慈母针重新介绍了一遍。

  刘院判从怀中取出一块插有银针的绸布,双手递出,扬声道:

  “此事关乎国本,微臣恳求四皇子从大局出发,为皇室之表率!”

  “这……”

  四皇子进退不得,一脸为难地看向秦秾华。

  少女站在天寿帝身旁,神色如常,对他投来的目光求救视为未见。

  “我……”

  一个盛气凌人的少年声音把吞吞吐吐的四皇子打断。

  “这有何难?!四哥不敢,我来!”

  一位华服少年快步走入殿内,他先得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秾华,再朝着桌前的天寿帝跪了下去:

  “儿臣向父皇请安!”

  华服少年神采飞扬,姿态威风,正是只比秦秾华小上一岁的贵妃之子,首辅曾外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六皇子。

  身为贵妃之子,他穿着一件亮眼的草黄色寸蟒妆花缎圆领袍,一头长发由鹅冠红色的玛瑙发扣高高束在脑后,显得意气风发,贵气逼人,而他旁边高出一头不止的四皇子,则在他的衬托下,不像皇兄,倒像乱入瑞曦宫的一个富家公子。

  得了天寿帝示意,六皇子从地上起身,接过刘院判手中的绸布,挑唇道:

  “七姐勿怪,是我在门外等候父皇接见,把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眼见事情总解决不了,心里一急,才忍不住毛遂自荐。这闭眼一刺马上就能了结的事,我却不知七姐为何总是推脱?究竟是女子怕疼,还是……心虚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