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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9)(1 / 2)





  林不羡平静地说道:高怀狠辣,我们要想在他手上赢得先机,只能比他的手段更狠一些才行,船就停在北海港,天时地利,若是我被他们抓着和你去了京城,咱们一家人就真的插翅难逃了!秉初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吧。

  云安回府的第二日便称病不出,请李钺帮忙带了告病的折子,命人关闭府门,概不见客。

  云安这一病就是小半年,高怀派人探望了好几次,赏赐能堆满一个屋子,可云安的病就是没起色,还一度上书请高怀罢黜自己的官职,不要耽误了户部和皇商的工作,不过都被高怀驳斥了。

  高怀对此也恨的牙痒痒,但他丝毫没有办法,毕竟云安蒙受巨变,自己对功臣总要多几分宽容才是。

  不过

  云安平静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

  在云安告病假的半年后,一位风尘仆仆的老者来到了侍郎府。

  老者冒死叩响了侍郎府的大门,若是放在一般士族的府邸,老者一无拜帖,二无身份,早就因为失回避罪而被乱棍打死了。

  但云安一早就下过死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不许对平民百姓动粗,即便是抓到了小偷也不得动私刑,先送来给自己问过再说。

  老者接连吃了闭门羹,苦苦求见无果又不敢高声喊叫,更不敢自报家门,只和门房说一定要见到侍郎大老爷才能说。

  如此失礼门房自然不答应,最后老者翻墙的时候被抓被五花大绑关到柴房,家丁禀请云安定夺。

  云安以为这老者和之前一样,都是灾民百姓,便命人带老人去吃顿饭,装些干粮放他走。

  谁知过了一会儿,家丁回来禀报说:老人不吃饭,只要见侍郎大老爷

  云安沉吟半晌,说道:把他带到偏厅吧。

  云安坐在主位,老者一进偏厅便高呼:云大老爷扑向了云安。

  云安制止了家丁,扶起老人,请他坐下。

  老者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一把年纪了,哭得和孩子一样。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

  老者哭了好一会儿,胡乱擦了一把脸,起身跪到云安面前,说道:云大老爷,您还记得小老儿吗?小人是淟州西四坊吕宅的老管家啊!

  云安是觉得老者有些面熟,这一提瞬间记起来了,连忙把老者搀扶起来,说道:是吴伯吗?

  欸欸,是我啊,大爷呜呜呜,快救救我家老爷吧!

  大姐夫他们不是搬走了吗?出什么事儿了?

  我们一家原本是举家往西北去了,但老夫人故土难离,听说战事结束就嚷嚷着要回家,您也知道我家老爷是个孝子,不忍见老夫人如此难过,便不辞辛苦举家回迁,前些日子咱们刚回淟州不久,突然来了一伙衙门的人,直接抄了宅子,把老爷和三位公子都抓走了,连家里头年轻力壮的家丁伙计都一并抓走了,只剩下老夫人,夫人,还有几个婆子,幸亏小老儿我是上了年纪,他们原本都打算把我绑了,可能是觉得我这么老了,要干活也干不了还要吃干饭,踹了我几脚又把我给放了夫人原本写了一封信给云大老爷,但听说抓人的事儿是皇上的旨意,夫人怕万一信被人搜了去,牵连了大老爷,就让小老儿孤身前来,并叮嘱小人只有见到您才能说!大老爷救命啊!吴伯又跪了下去。

  大老爷,您在京城做了大官,求求您救救老爷和公子们,老夫人就剩下半条命了,要是老爷和公子不能回去老夫人也活不成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大老爷!

  云安心下大骇:是高怀下的旨?为什么?为了逼自己就范?犯得着吗?吕颂不过是一介小人物罢了,难道是犯了什么事儿?

  云安的脑海中闪过了诸多可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什么罪名抓走的?你说是皇帝的旨意,圣旨在哪?张贴公布了吗?

  没有罪名,哪有什么罪名,但是淟州城内所有的富商都被抓了,小的沿途走来一路打听着,各地的富商都被抓了,说是朝廷的旨意,先抓起来再行定夺。

  吴伯,你先别急如果是因为这个,你放心兹事体大,圣旨一站一站传到各地,就算要发落也要等各地都收到旨意,执行了以后才能发出下一步指示,你别急我先问问看,你先在我这儿住下,你放心,大姐夫的事情我一定会管。

  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云安让人带吴伯下去休息,写了一封手书,盖了侍郎的私印,打发人送到户部去询问。

  消息很快便打听到了,原来是由于这场战争对各地的损耗巨大,沿途的粮仓都被丁奉山下令给烧了,再加上暴雨,干旱等极端天气,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而且殇帝一把火烧了国库,就连各地的承运库也被烧了不少,导致国库严重空虚,迁都之事又花了大笔银子,各地州府求朝廷拨粮食,拨银子的折子如雪花一样飘到高怀的御案上,再不解决恐有天下大乱之势。

  朝廷没钱,高怀便请朝臣集思广益,于是户部员外郎献计说:乱世当用重典值此危难之际,应杀尽天下商贾,开仓放血,救济天下百姓。

  商贾本就不创造价值,自古皆有重农贱商之说,只是前两朝放宽了限制,本朝理应收紧,杀巨贾填天下,令小商籍者,按人头缴纳赎籍银,每人五十两改商还农,用不了多久天下便能恢复生机。

  很显然,高怀这是对这件事儿动心了,下旨把全天下的富庶商贾全部抓起来,听候发落。

  吕颂虽然不是顶级富商,但声名在外,被抓起来也不算冤枉。

  云安想了三天,第四日一早到户部去销了假,第五日正是每十日一次的朝会,云安换上官服,坐上官轿,上朝去了。

  朝会后,云安与高怀来到御书房密谈了两个多时辰,没人知道他们俩究竟谈了什么,翻遍史书也仅仅只有一句:帝甘冒不韪,屏退言官,与云秉初密谈二余时辰,方出。

  关于这个寥寥几字的史书记载,后代史学家还专门成立了研究小组。

  因为在密谈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事情,不仅不符合常理,甚至还对燕国之后的几百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