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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非夺声音透着雨声,丝丝缕缕的传来,这谁又没死过呢,李伯你说是不是?

  第9章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窗外雨打着窗棂,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李伯听着身后带笑的声音合着窗户的手突然一僵。

  谢非夺的声音很轻,但说出的话却是让李伯心底一凉。

  李伯强装着面上的镇定转过身,大人您这说的什么话,您明日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谢非夺靠在身后的矮塌上,笑道:借李伯吉言。

  屋内的光线昏暗难明,那半倚靠在塌子旁斟酒的人,着了一身青色长衫,动作优雅从容。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对方的侧脸上,显得越发柔和清贵。

  李伯将人多看了两眼,心里此时因为谢非夺的那句话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他心中迫切需要找一个答案,躬身退到矮塌前,出了声,如果没什么事,那老奴就下去准备了。

  去吧。谢非夺看着李伯离开,面上的笑收了个干净。

  这正所谓螳螂补蝉黄雀在后,这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就看这出戏要如何唱下去了。

  窗外雨声不绝,像是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雨水和着湿气密密麻麻的侵蚀入身体,右腿那股子疼痛感愈发的强烈。

  谢非夺冷汗一点一点溢出,他撑着手臂给自己猛灌了一杯酒。

  嘶,真疼。

  真不知道原主这么些年到底是怎么挨过来的。

  酒入嗓子眼里带着一股子辛辣口感,像是麻药似的麻痹神经。谢非夺灌了自己整整一壶酒,脑海里不甚清醒之时,脑子里突然想到他临穿越之前的那个晚上,似乎也是如现在这般大雨倾盆。

  那晚他开着车在路上飞驰,身后是紧追了他一个多小时的车。这群人对他穷追不舍为的就是他手里那张刚刚画出来的图纸。

  谢非夺将手放进怀里,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纸展于灯下来看。

  手里的这张图是他穿越来后重新描摹画的一张,图上是一条横贯两国的海底隧道,这条隧道如果建成,将是华国沟通国内外的重要桥梁。

  可惜,随着他的死,这些东西也都付之一炬。就连他,都穿越到了这么一个荒凉偏僻的小城里与人玩着这些勾心斗角。

  手中的图纸滑落在地,闪电从窗外透射进来,惨白的光打在地上那张被主人弃如敝履的纸,讽刺至极。

  轰隆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风将屋内的门给吹开,阵阵冷风和着雨飘入进屋子里。屋内人伏在桌子前,脸上因醉意晕出一抹薄红,薄红之下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

  冷风卷起地上被丢弃的图纸一角,被一双冷白修长的手指给捡了起来。

  红衣华艳,来人正是姬芜。

  姬芜弯腰将地上纸捡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视线上移落在了趴在桌子上的人身上。

  真是蠢。

  他走过去将人从塌子上扶起,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用手指拨开,给人灌了进去。

  姬芜垂眸将那张溢了冷汗的脸瞧着,低骂出声,真的是蠢死算了。要不是本大人大发善心的来瞧一眼,指不定明天就瞧见一具尸体。

  骂完也没见人醒,这人反而觉得自己身上不难受了,又像是找到了个火炉似的朝着他怀里凑了凑。

  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姬芜皱了皱眉,视线瞥见了桌子上已经空了的酒壶。

  想到白日里这人口中的朋友,不禁面上一凉,喝酒也不来找大人我,真的是见了鬼的朋友。

  姬芜一脸嫌弃的将人推开,正准备起身离开之时,衣服袖子被人一把扯住。

  姬芜顿住脚步,抬手就拨开了那只抓着他的手。

  谢非夺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胆,抬手又抓了上去。

  姬芜又抽回袖子,对方又抓住。

  反反复复两三次,姬芜太阳穴跳了跳。

  胧月。姬芜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随后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公子。

  姬芜将人看了一眼,招了招手,你来把人丢屋里去。

  谢非夺迷迷糊糊的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在胧月走进的时候,就揪着姬芜的衣服像是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躲在了他身后。

  姬芜挑了挑眉,一偏头就瞧见谢非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皱着眉头,漂亮的脸蛋上挤出了两滴泪,扬起脸看着他的时候通红着一双无措的眼睛。

  别不要我。

  姬芜突然想起白日里,谢非夺同他说的那一番话,眼睛倏然一眯。

  胧月走到跟前,正欲硬把谢非夺给拉开,就被姬芜抬手阻止了。

  胧月不解,公子?

  姬芜转过身去,抬手捏起了谢非夺的下巴,借着门外光亮将眼前的这张面容瞧得仔细,半晌,喃喃出声,你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你又到底是谁?

  谢非夺被捏的疼了,挤掉了一滴泪。

  这泪滴落在姬芜的手背上,姬芜像是被烫了一般,猛地抽回手。

  你下去吧,我来。

  姬芜认命的长叹了一口气,将人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屋,将人放在床榻上。

  姬芜将人安顿好,拍了拍身上衣服,踱步而出。

  公子。胧月欲言又止。

  姬芜理着袖子,有话说。

  胧月垂头,他不是公子要找的人。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姬芜一笑,你难道不觉得他有趣?

  属下是担心 胧月垂眸闭了嘴。

  姬芜将人看了一眼,一笑,你莫要担心,本大人心里有数。

  听着门外雨声,姬芜向前迈上去一步,对了,交代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妥了?这可是小夺儿第一次求本大人办事,这要是办砸了,本大人唯你是问!

  胧月应了声,事情已经办妥。

  那王瑛真去了地下钱庄?姬芜反问出声。

  是。

  姬芜眉梢轻挑,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回头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喃喃出声,看来这小东西是睡不了多久了。

  走了。他说着迈步而出,鱼既已经入网,且去看看小夺儿下的这一局好棋。

  地下钱庄

  梁怀兴送走了王瑛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数银子,他一边数着,一边这心里盘算着明日城主小儿还钱的日子。

  明日待那城主小儿将从他这借来的钱还出去,他就带人上门讨债,到时候就让他名誉扫地,自裁谢罪!

  想着那漂亮的小公子跪在地上哭着求他的模样,梁怀兴心里就一阵的高兴。

  正想着出神,便只瞧见手底下的一个下人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