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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后我成了大佬第183节(2 / 2)


  就好像躺在这张床上,都有看不见的黑雾从地下生出,环绕着他。

  他能够感觉到这片土地对他的排斥。

  正正好,他其实也不太喜欢这里。

  比完赛,就走吧。

  一夜无话。

  余乐早上起床,刷牙洗脸吃饭,随后坐上等待在宾馆大门口的大巴车,往托姆山的北面开去。

  今天是余乐第六天过来。

  过去五天,他已经对赛道有过充分的了解,自然沿途的景色地标也记得清清楚楚。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房雨琪带着拍摄团队上了车,从他们离开宾馆一路拍摄,并且会一直拍摄到他们比赛结束。

  房雨琪说:“最理想的状态,是能够给你们做一个纪录片,实在不行就拍下来当资料,以后一定能够用上。”

  房雨琪最近也很安静,很少再来打扰余乐。

  余乐并没有对任何人做出过拒绝接近的表情,但身上有种排斥人靠近的气场,尤其当他背上滑雪板的时候,简直就有种生人勿进的高手风范。

  房雨琪上了大巴车后,就坐在余乐隔壁,偷偷看了余乐几眼,对比记忆里那个练跳水的男孩子,好像不再是同一个人了似的。

  清晨金色的光只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于是在那张轮廓深刻的脸上勾勒出光与明的分界线,呈现出某种让人着迷的质感。

  男孩子,突然在某个不经意间,就长大了。

  大巴车在半个小时后就抵达了北山,这里是r国的国家公园,雪质是相当地好,只是因为背阳的原因,也格外的阴冷。

  已经八点半了,太阳还在山的背面,投下的大片阴影,那是即便张灯结彩的装扮,都无法烘托起了清冷画面。

  大巴车停在停车场,余乐背上自己的两块滑雪板下了车,沿着人行道,一路往缆车站走去。

  路上的人很多,无法很清楚的分辨哪些是比赛的选手,哪些是游客。有些游客也穿着非常专业的装备,来自世界各地。

  但华国队手臂上绣着的国旗,还是能够很好辨认他们的身份。

  “咱们国家队员?”一名男声突然问道,余乐转头就看见了男人和他抱在他怀里的孩子。

  熟悉的一幕,同样是父与子,同样的抱姿,情绪在瞬间生出某种巨大的波澜,但是很快又在对方热情的笑容里消失无踪。

  男人怀里的孩子也是四五岁的模样,被父亲抱起来的时候其实有点吃力,但他的父亲显然是从很后面一路奔跑过来,嘴里吐着浓浓的白雾,开心地说:“哎呀,我运气太好了,昨晚上还和我老婆说今天要能遇见咱们国家队员,说上两句话就好了,你看这不,真遇见了。你是余乐吧?啊!孙毅!何宇齐!还有我们谭婷大美女!”

  对方轻易地分辨出每一个人,然后对自己的儿子说:“快,喊哥哥姐姐好,告诉他们比赛加油,我们永远爱你们,支持你们!你们是我们的骄傲!是孩子最棒的榜样!!”

  男孩子有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浓长的睫毛,漂亮的像个洋娃娃,肉呼呼的小唇开合,发出稚幼童气的声音:“哥哥加油!”

  余乐刚刚压下去的情绪,再度无法控制地涌出来。

  只是却再没有了让他厌恶的晦涩气息,就如同那从山顶上亮出一角的阳光,竟然是一种感动和愉悦。

  于是脸上的笑容自然而然地绽放,声音也在不觉间放开:“谢谢你小伙子,哥哥肯定加油!”

  一个小小的插曲,就好像漫长人生的一次眨眼,本微不足道。

  余乐却意外在这一开一合间,感受到了某种力量,将他疲惫愤怒的心脏洗涤干净,注入了更多的新鲜的能量。

  是了。

  这个国家本就与我无关,无论他们如何敌视,又是否从根上烂着,又有什么关系呢?

  持续的给与自己力量的国度是那片伟大的大陆,那里有着始终喜欢,并爱着自己的人。

  坐上缆车,余乐眺望冉冉升起的太阳,照在脸上热乎乎的,就像那个小宝贝的怯怯又好奇的笑容,说,哥哥加油。

  “鬼脸”。

  不见了。

  “20xx年自由式滑雪世界杯”第二站,r国站,报名前天截止。

  坡面障碍技巧男子组报名选手是58名,比瑞国站少了8人。

  但这并没有什么好值得庆幸。

  该来的大神一个都没有少,余乐在过去几天的适应性训练里观察过,在上一站比赛进入过决赛的选手全部出现。

  盖伦·内维尔在r国的这场比赛,一定会遭遇到这次“世界杯”的最强劲对手,身为东道主的水木朝生来势汹汹,剑指分站赛冠军,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盖伦·内维尔自然不会拱手相让,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的比赛。

  余乐目前的水平还够不上去争夺冠军,但他也有自己的目标。

  进入决赛。

  从洲际比赛进入到世界比赛,余乐依旧可以在分站赛上拿到22名的名次,这已经充分说明他的实力并不差。

  如今他已经滑过一次“世界杯”,比赛状态必然还会有所提升,进入决赛并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

  去年在“世锦赛”拿下冠军的米国选手比利·博德,在上一站的比赛两轮预赛都出现失误,无法进入决赛,这充分说明的坡面障碍技巧项目是一个有着极大不确定性,非常依赖选手发挥的比赛。

  那么世界冠军都可能无法进入决赛,余乐这般几乎已经稳定在世界20排名的选手,再往前冲个十来名也是有可能。

  缆车只行驶了十分钟,他们就在第一个缆车站,r国国家滑雪公园下车。

  而几乎今天上山的大部分游客,也是在这里下山。

  不需要再乘坐摆渡车,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就能够抵达赛场。

  这一路过去,余乐身边出现的大部分都是r国的观众,不再去在意对方是否看见自己,也不去想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否别有深意,原本扎在心里的“一根刺”,被来自祖国的“小太阳”融化,余乐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这么轻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