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陡然一变。

最终，席零醉走了，艮儿还是一个人，饱受着心里的折磨。

接下来的日子里，艮儿没有再见过席零醉，倒是听别人说了许多，全都是席零醉如何照顾敏敏，可谓是关怀备至。

渐渐地，艮儿选择可以忽略掉这些声音。

可是，有些事注定是避不开的。

敏敏伤好之后主动来找她，她没有理由逃开，只得正面面对这个女人。

相比较艮儿的疏离，敏敏倒是很亲热的拉起她的手，“艮儿姐姐，公子时常在我耳边提起你。”

艮儿心里咯噔一声，时常吗？

正当她有些雀跃的时候，敏敏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说姐姐是个很善良的人，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娶了你呢，公子还说到时候一定会给姐姐准备厚礼。”

心情瞬间跌到谷底，艮儿嘴角浮出一丝苦笑，原来他说的就是这些，她终究在他心中还敌不过一个长得像万俟敏的女人呀。

“姐姐，公子常说姐姐磨的墨最好，你能教我吗？”敏敏拉了下她的衣袖。

艮儿猛然回过神来，有些困惑地盯着敏敏。

敏敏还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还说，“我以后也想给公子磨墨。”

看着敏敏一脸娇羞，艮儿心里似是被撕裂了一个口子，但还是同意了，因为日后席零醉应该不需要她了，既然敏敏想学，她应该教。

于是，除了磨墨，艮儿还教给了敏敏许多东西，全都是跟席零醉有关。

敏敏不是个笨女孩，所以学得很快，到最后艮儿都没有教的东西了，似乎也是她该走的时候，可是她还不想走。

她好不容易跟着席零醉到了这里，她真的不想走，走了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他了啊。

哪怕一辈子只是个丫鬟，她也想留下来。

然而，有的人连这个心愿都不想满足她。

杨葵洛找到艮儿的时候，开门见山道：“万俟云裳，你简直是不要脸啊。”

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艮儿身子抖了一下。

“哼，你以为戴个面具就没人认识你了吗？痴心妄想，我告诉你，我这就去把你的身份告诉表哥，顺便把你当初想要用山贼害死万俟敏的事情告诉表哥。”杨葵洛佯装要走。

艮儿赶紧拉住杨葵洛，声音近乎哀求，“你别去。”

她没有问杨葵洛怎么知道那件事，因为杨葵洛既然能说出来就代表没有胡说。其实那件事是她一时的冲动，她不该借上官雨涵的手除掉一直想要保护她的万俟敏，但她当时是后悔的，也打算跟山贼拼死抵抗不让他们伤害万俟敏。可即便如此，她也是做错了，错的彻底。

这件事是她心中一直的痛，一直的愧疚。

尽管无数个日夜她都后悔不已，但席零醉一旦知道，并不会因此就原谅她，她清楚席零醉对万俟敏的感情，所以他知道的后果一定是无比的厌恶她。

所以，她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好，我可以不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杨葵洛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