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宿舍等着夏若雪的夏丝雨，怎么都没等到她，又逢外面下起了雨，怕她被事情缠身，就沿路寻找，没想到她连潮湿都没走到，还在进校门之后的那条大路上。

“他变了。”

“什么？你说什么呢？”

夏丝雨再问，夏若雪却没再回答。

他的脸变了，就连同他的心，也变了。

——

易雪泣在萧婻的搀扶下上了车。

坐进去的瞬间，他如同泄了最后一丝气的气球一般，瞬间干瘪了下去，惨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唇宣告了他已经没有了一点说话的力气。

“别说话了，先吃药吧！”

萧婻坐上了后座的另一侧，拧开药瓶倒了一颗递上去。

易雪泣拿着药扔进嘴里，就着萧婻送上来的水一口咽下。

好半天之后，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有了一丝红润。

萧婻也舒了一口气。

“刚才的话，你别当真，对不起。”

易雪泣哑着嗓音说道。

“我这样的身体，娶谁都不可能。”

“我知道……”萧婻自嘲一笑，“我没想过你会娶我，只是这一对戒指，是你早已做好的准备，用来欺骗她吗？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有些残忍？”

“就让她这么想吧。”他痛苦的拧了一下眉，可表情又瞬间平复。

这对戒指，是他早已买好，打算在除夕前那个任务归来时向她求婚的，可是现在，也只能作为感情曾经存在的纪念品，在病痛的时候拿出来慰藉、把玩、思念。

“这个排异的药副作用这么大，还导致肺纤维渗血，你这样总吃，能好吗？”

他脸上的痛苦，让萧婻误以为是病痛。

“可是不吃的话，会更痛。”

就像有些事情，他宁愿自己承担所有的痛苦，也要给她一个圆满。

易雪泣满足地吞咽下这颗药，和满鼻腔的血腥味，让尘埃落定。

萧婻心里不忍，可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她明白了那对戒指的含义，可她多想当那个能替代夏若雪的人，哪怕只是个替代品。

自己喜欢的人，却在心里喜欢着别人。

这种残忍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了她身上。

“回易宅吧。”

“是。”

小王开起了车。

这次少爷回来就变成了这样，他也被吓了一跳，可是作为一名司机，又不能探听雇主家过多的消息，免得被人说嚼舌根。

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打量易雪泣，他如同整个人在盛年枯萎了一般，苍白的脸就像破碎的瓷器。

直到萧婻冷冷的眼神扫过后视镜，他才专心致志开着，再也不敢看后面分毫。

“妈，开门！”

王阿姨听见小王的叫声，把易家大门打了开来。

这宅子随着主人们都去了美国，只有小王和王阿姨两个人守在这里。

从王阿姨年轻的时候就在易家做事，后来离婚之后独自带着孩子，易家对于小王有养育之恩，一直对她们母子二人照顾有加，小王不是上学的料，读完高中以后就不想再读了，于是就做了易家的专职司机，现在日子过得也是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