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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是他一看到仇人就冲动了。

  “不过我有个事情想不通。”曾湖庭问:“那户人家你是什么时候碰到的?”

  “大概二十多天前?”叶仲昌回忆。

  “可是今日七王爷才送了牡丹进宫.....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的......”曾湖庭一边走一边思考,“牡丹花朵如此娇嫩,就算是养在暖房里也搁不久,如果在七王爷手上凋谢,岂不是白忙一场吗?而我也不相信皇家养的骏马会跑不过民间的马车。”为什么反而是养牡丹的人先到京城?这里面就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差。

  难道....

  “有蹊跷!”

  “为了敲打你我!”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说道,叶仲昌脑子不笨,一瞬间想到了,七王爷怕是早就知道他跟叶家之间的关系,有心试探他是不是心怀报复吧?

  “那户人家是真的吗?七王爷到底了解多少?”叶仲昌面前迷雾重重,他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冲动,不然怕不是正中圈套?

  “叶家被威胁的事,并不是秘密,抱歉叶兄我提到这个,但是,七王爷应该只是顺手布了一局,只为抹平此事,不是你撞上去也会有别人。”曾湖庭对他歉意点头,提到伤心事。

  真是叫人沮丧,此生最恨的仇人,对他丝毫没看在眼里,叶仲昌不在意的摇头。

  而曾湖庭只觉得,七王爷心思比他想的深多了。先是派出假的牡丹主人,确定鱼上钩后再不经意自己抖出来。要知道他们翰林值班是随机的,他们接到通知即刻赶往皇宫,七王爷还能抢先进宫。

  树大根深,不可动摇。

  “回去就把那户人家赶出去.....”叶仲昌咬牙切齿的说道,又突然醒悟过来,“不,不行,无缘无故赶人,岂不是惊动他们吗?”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叶兄倒也不必如此警惕。”

  “我觉得你的猜测才是最符合逻辑的。”叶仲昌叹息,“不能赶人,就好好养着罢。”

  “只能养着,最后便说你只是同情他们家破人亡才收留他们,好好送上银子让他们回乡。”

  “最后再跟踪他们去哪里!”

  “最后再跟踪他们去哪里!”

  “曾兄跟我想的一样。”叶仲昌恢复镇定,他含着笑意,“走,该去会会那家人。”竟然敢骗到他头上,代价不小。

  “叶兄切忌轻举妄动,只当什么都发现,一切如常。”曾湖庭摇摇头,“作为一个刚面见圣驾的进士,我们该回翰林院炫耀一番了。”

  “对。”叶仲昌重新收拾好笑容。

  而曾湖庭在认真思考,他想要让元康帝重新审理当年祁元帅之案,又是否会遭到拒绝呢?想想也是,一件尘封多年的案子,除了死掉的人根本没人关心,何必惹尘埃?但是,他也想让父亲能够堂堂正正有重回京城的一天。

  也许应该在有把握有证据时,又该从何处寻找证据?在一个恰当的时机提出来?曾湖庭暗中谋划,还需要耐心等待。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机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叶仲昌按兵不动的作息,一连十几日没有动作。他没有动作,总归有人动作。

  那户人家的独子拐着瘸腿出现,一见面就先唉声叹气,“大人,我想收拾收拾回薛州了。”

  “为何?住在京城更好养伤啊,你的伤腿正需要养着啊。”叶仲昌很是惊讶。

  “我想,我住在这里,早晚都会连累到大人的,我如今也不想什么公不公道,回去先好好照顾我父亲。”青年脸上写满绝望,言语中确实以退为进。

  叶仲昌心道果然来了,他换了副表情,认真的点头,“你这么想才是好事?活着不比什么都好吗?听我一句劝,回家好好买上几亩良田,总能安稳度日的。”

  独子心知青年人总是受不了激将法,他哀哀切切的说上几句,再表达一下有多委屈,自然能激的叶仲昌行动起来,万万没想到叶仲昌居然这么说?

  “安稳度日就是最好的......”他还在顺着意思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怎么突然变了口风?

  “哎呀,你能想通最好,我之前都不敢劝你,怕你寻了短见。”叶仲昌欣慰十足,“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你好生拿着当路费,要是一路搭顺风车也该够,回去好好孝顺你爹!”叶仲昌犯了十成的老妈子脾气,絮絮叨叨的说。最后还请了管家来,让管家帮忙雇马车。总之等那独子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在城门口,在差一点就出城门。

  “出不出去啊?!快关门了!”不耐烦的城门卫喊声惊醒了独子,他一咬牙,“不出去!”他调转马车在城门口随意找了客栈。

  马车夫很警惕,“为什么不出城?耽误了路程要加钱的。我还得养家糊口。”

  “用不着你。”独子挥挥手,“你走吧。”

  不做事还能拿钱,车夫美滋滋的离开。

  独子在客栈住了一宿,第二天独自去了某个城外的宅院。

  “还跟吗五少爷?”

  “不跟了,免得打草惊蛇。”

  “好的五少爷。”

  一场计划好的昏王爷蛮横夺牡丹,俊榜眼尽忠告御状的大戏,还没开始就落幕了。叶仲昌一切如常,在翰林院当值,休沐就去叶家的商铺看看。叶家经常运送最新鲜的江南花样上京城,生意也逐渐好做起来,虽然卖不到高门贵族去,在小官家中人气极高。小姐们暗中比较着,首饰要买繁叶阁,肥皂要选兴旺商行。

  曾湖庭就一心想买个院子。可惜啊可惜,京城的院子着实不好买,甚至日益涨价,而位子好的院子都放在手里等着涨价。

  而临近过年,朝廷又是一场忙碌,天天就看着那些学士们连轴转,有些身体不好的学士甚至生了病。这就只能让新人顶上。

  曾湖庭跟着许学士进过几次议事殿,他从来不抢许学士出头的机会,只在一边沉默淹没,要么整理文卷,几次下来,许学士终于愿意让他碰一碰诏书。

  “这份诏书你来抄写。”许学士手指轻点,小声嘀咕他实在忙不过来,以前他刚进翰林时等了一年多才碰到诏书。

  似乎所有前辈都会对后辈说当年的辛苦,曾湖庭分了半只耳朵听着应付,同时把心思放在抄写诏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