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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三十二章春风夜放花千树(2 / 2)


  芜烟根本不信,却也懒得和他们废话,连告辞也不说,拉着红裳便走。

  一路无人来拦,二人离开段家庄,夜半时分,月亮躲进云层,星星也不见一颗,黑黢黢的,看得人难受。

  阵阵夜风吹来,带着一阵阵浓烈的花香,红裳精神一振,“这是什么花香?”

  芜烟辨认下,“好像是梨花。”他抬头四处看了看,“看那边!”

  月亮终于从云层后面出来,月光照在东面的缓坡上,那是一大片的梨树,梨花开得正盛,堆雪铺玉般连绵不断,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洁白耀眼。

  夜色深沉,月色静谧,他二人缓步走在林中,春风过时,枝叶临风而动,响声悦耳,更有片片花瓣飘落,宛若飞雪。

  芜烟拥着红裳坐在树下,二人互相看着,花香情浓,恍惚间有些醉意。

  与段家的婚事取消,芜烟便觉压在心上的重石终于挪开了,想到终于能和红裳无所顾忌的在一起,内心便有些蠢蠢欲动,手指轻轻划过红裳的脸庞,摩挲着她的唇,低头吻了上去。

  她的唇,如一颗饱满多汁的樱桃,轻轻吮吸,满口清香,酸酸甜甜叫人心痒。追逐那丁香小舌,没入口中,好似含了仙丹,口舌生津,四肢百骸舒畅无比。

  红裳亦回吻着他,以往避之如蛇蝎的情意,此时却给自己带来无比的愉悦,她头一次知道两情相悦的滋味,便是心爱之人的口中津液,都比那瑶池美酒更加醉人,微醺然,令人飘飘欲仙。

  世上总有一人,让自己魂牵梦绕,情难自禁。

  好久,二人才分开,芜烟翻身将红裳压在身下,“红裳,给我可好。”

  红裳垂下眼帘,低声说,“这荒郊野外的,更深露重,还是算了吧。”

  “你在顾忌段明廷?”芜烟有些气恼,“红裳,事到如今,你若再想着他,便是对不起我!我要你,现在就要!”

  红裳知他疑心重,若是不随了他的意,恐怕日后又有一番折腾,他说的也对,事到如今,自己还矫情什么?轻叹一声,埋头在他的脖颈,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芜烟温柔又强硬地将她的脸扳过来,“看着我,记住我!”

  轻解罗衫,以手为尺,以唇做印,丈量这片迷人的领地,在各处留下自己的痕迹。芜烟觉得此刻的自己仿佛一只在笼中关久了的野兽,乍得脱困,一直压抑的兽性终于解放出来,一切理智皆无,只凭着内心最原始的冲动,一遍一遍在这片土地上驰骋。

  夜风带着暖意,从林中穿过,雪白的花簌簌落下,轻轻盖在二人的身上。

  红裳依偎在芜烟怀中,抱着他的腰,叹道:“你可算消停了,我就是练上一日一夜的功夫都没有这么累过。”

  芜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点点她的鼻子,“你总说我羸弱,如今让你好好试试,我到底弱不弱。”他咬着红裳的耳朵,笑道,“如何?为师的功夫,红裳可满意否?”

  红裳听到“为师”二字,不由心中悸动,身子微微颤抖一下。

  芜烟也愣住,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鬼使神差说出这句话来,当真是得意忘形了。

  “我曾听到一句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似是要打破这沉默,红裳笑道,“说得便是坚贞爱情吧。”

  不知怎的,芜烟有些心惊肉跳,“风”与“露”都暗示短暂易逝之物,在他看来,此诗分明是相爱之人苦苦相思,难得一见,他要的是长长久久,一直不喜这诗,忽听得红裳提起,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看这满目雪白的梨花,梨花,离花,芜烟十分不安,便想早些离开这里。

  “我还是对天图的事情放心不下。”红裳不同意现在就走,“此事不解决,终究是灵隐山的隐患。对了,一直没问你,天图到底是什么?”

  “是龙脉的地图。”

  “龙脉?!”红裳吃惊地坐起来。

  衣衫滑落,看着毫无掩饰的躯体,芜烟口干舌燥,忍不住又将她抱在怀中好一阵揉搓。红裳推开他,“不来了不来了,再来真要走不了路了。”

  芜烟狠狠亲了她几下,将衣裳给她穿好,细细解释道,“灵隐山是龙脉所在地,唯有掌门才知晓。我派祖师爷原是开国功臣,灵隐山门派本来就是为了保护龙脉才诞生的。”

  “灵隐山历代只收二名弟子,祖师爷因担心弟子私开龙脉,便布下层层叠嶂迷惑,只将龙脉位置绘制成天图,交与下山的弟子掌管,却不告知具体缘由,下山的弟子只知道这是入门心法。而另一弟子留在山上接任掌门,只知道灵隐山是龙脉,而具体之处却不得而知。”

  “而最早下山的弟子,便是段家的老祖宗了。为了保天图,灵隐山便有了条不成文的规定,下山的弟子都须入段家。”

  “所以师祖便要将我嫁给段明廷?”红裳说,又觉得不对,“我爹和灵隐山又是什么关系?”

  芜烟抱着她,悠悠说道,“你爹原是师父的师弟,自逐出师门,听说是为了和你娘在一起,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红裳低低哦了一声,又听芜烟嗤笑,“至于你的婚事,纯属师父没事找事!”

  然他又正色道,“至于段家,段庆峰看我的眼神不对,我怀疑他已对我起了疑心,他必定会想方设法确定我的身份,此地不宜久留,我看不如回灵隐山,提醒李仲阳天图一事,他是掌门,此事他来处理最好!”

  “可是我回不了灵隐山啊!”红裳愁眉苦脸道,“灵隐山机关重重,周围布满阵法,我连入口都找不到。”

  芜烟笑道:“傻瓜,你怎把我忘了,灵隐山所有阵法机关都是我布下的,跟着我还能进不去?”

  “就是!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别说灵隐山入口,便是龙脉在哪里我也能算出几分,到了山上,我再调整阵法,把龙脉周围布上障眼法,就算有人拿到了天图,也叫他找不到龙脉!”

  怪道师祖常说师父是灵隐山历代最杰出的弟子,只凭这份绝顶的聪明劲儿,也没几人及得上他!红裳心想,他本应是亘古难有的武学天才,因自己放弃一身功夫,也不知是对是错。如此想来,几分怅惘萦绕在红裳心间。

  芜烟以为她是担心灵隐山安危,忙安慰几句,又见天色发亮,已是清晨,就和红裳商量着尽快回灵隐山。

  说走就走,二人走出林外,到了渡口,找到自己那条小舟,正准备上船之时,忽听岸上一阵马蹄声,有人策马疾驰而来,高呼“裳儿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