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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2 / 2)


  李衾道:“不知到底是怎么样?”

  皇帝道:“当时皇后在召见江雪,那桌上不知谁放的一把刀子,江雪就拿了……恰好朕走到跟前儿,那多嘴的奴才见状就乱叫起来,竟引得一干人惊慌。怎么,朕听说江雪从丽太妃那儿走了,你没见到她?”

  “臣已经见过了。”

  “那……她没跟你说吗?”皇帝笑容不改。

  李衾道:“她也说了。”

  皇帝看着李衾沉静如海的双眸,嗤地笑了:“她怎么说的?你这副脸色,总不会是她……”

  “她说的跟皇上所说一样。”李衾回答。

  皇帝扬眉:“哦……朕就说嘛,总是那些人无事生非。差点儿闹出笑话。”

  李衾行礼道:“臣特来就是为了此事,想替她向皇上请罪,毕竟她没进过几次宫内,不知规矩冲撞了皇上也是有的,请皇上见谅。”

  “这是什么话,朕又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何况本就是误会一场,你又特特来请罪,倒是多此一举了。”

  李衾道:“皇上圣明,微臣铭感五内。”

  皇帝笑起来:“行了吧,人还没有过门呢,你就先把她看成自己人了?唉,你可真叫朕刮目相看啊小舅舅。罢了,大热的天儿别说这些没意思的,尝尝这瓜吧!另外,朕还有一件事儿要跟你商议呢!”

  李衾便问何事,皇帝道:“你知道的,燕语向来心系于你,只不过你要娶那江雪,她最近就缠着朕胡闹的厉害。”

  听说是这件,又想到方才燕语公主痴缠的劲头,李衾便不言语。

  皇帝看着他脸色,道:“她这么喜欢你,无非是因为你是天底下难得的,所以只要再找个更难得的配她自然就罢了。”

  李衾听到这里才问:“哦,皇上的意思是有了人选?”

  皇帝笑道:“的确,按理说萧宪本该婚配了的,如今还只是孤家寡人,若是他,自然不比你差。”

  李衾听他把主意打到萧宪身上,便摇头道:“话虽如此,不过萧宪未必肯尚公主。”

  杨瑞便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呢?燕语还抱怨说先帝无法左右你,朕也无法左右你,朕当然也承认如此,可现在难道连萧宪也不能吗?”

  李衾想了想:“那皇上不如亲自问萧宪罢了。”

  杨瑞道:“你同他关系亲近,你替朕先把这意思跟他说说如何?”

  李衾道:“皇上错了,萧宪心里指不定多讨厌我呢,这件事我去说,只会给他又骂一顿。”

  皇帝听了这句才笑道:“那好吧,就让朕跟他说就是了。”

  李衾说了此事,才又道:“另外有一件事也要禀告皇上。北关最新传回来的消息,镇远侯带兵跟狄人正面交锋,打了个胜仗。”

  “这话是真?”皇帝大喜。

  李衾道:“是刚刚才传回来的,消息无误。”

  “镇远侯果然不错,”杨瑞欣喜:“派他去还真派对了。若他真有本事靖平了北关就好了,朕就可以放心收拾南边儿了。”

  自打新帝登基,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事情,如今总算有了一件喜事,皇帝有意让天下皆知,于是大张旗鼓的下旨嘉奖镇远侯府,封了苏夫人为四品诰命夫人,又赏赐了若干东西。

  一时之间消息传开,满城内官宦侯爵之家的女眷,纷纷前去镇远侯府恭贺,门口车马络绎不绝。

  东淑也听说了这件事,想起铺子里老管事跟小伙计所说的,竟给他们说中了,虽然她不在铺子中,可也能想象那几个人兴高采烈的样子。

  想到镇远侯那恶劣的脾气,又想到他终于可以一展所长,倒是物尽其用,也替他高兴。

  自打从宫内出来后,萧宪问她发生了什么,东淑只字不提,也只说是一个误会,至于为什么哭,也说不过是一时害怕罢了。

  萧宪似信非信,可也没有过分逼问她。

  因为婚期将至,东淑就搬回了萧家,连日里并不出门。

  因为江成福回来了,东淑有意让明值跟父亲多相处,故而让他父子两人仍留在了别院。她这里除了每天跟老太太和太太们相处的时光,多半时候东淑就待在自个儿的房中。

  本来跟李衾重归于好,对东淑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除了那不该有的记忆重又出现。

  萧宪跟李衾都没跟她提过广恩寺的事,彩胜因不知她就是东淑自然也不会说,但东淑本性聪明,追根究底的一想,有些蛛丝马迹便清晰可见了。

  比如她曾经百思不解的岁寒庵里太子被杀之事,为什么谨慎如李衾会贸然插手。

  当时萧宪失言也曾跟她说过,李衾差点儿害死她。

  太子那张脸一直在她眼前晃动,以及他当时对自己说的话。

  东淑的记忆就像是给封存在一张薄薄的茧内,挣扎着露出些雏形,她又害怕,又想急欲知道。

  当“广恩寺”三个字出现后,所有记忆如同那天的大雨倾盆而至,几乎将她摧毁。

  她记得那个人粗喘的声音,所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那种感觉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

  起初她以为是太子,但是随着记忆一点点清晰,那人狰狞的脸,跟当初在翊坤宫看到的那张脸合二为一。

  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噩梦里。

  早知道是这样,宁肯就浑浑噩噩的这辈子也就罢了。

  所以在皇帝碰到她的时候,东淑的反应才会那样大。

  她只想把面前的这个人碎尸万段,又仿佛就算杀了他都不能解除心头之恨。

  但是这些话她不能告诉李衾,更加不能告诉萧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