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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娇宠日常第104节(1 / 2)





  陈夫人原是不打算接的,可一想到自己这一趟自取其辱都是周夫人暗中造作的,又接了下来。

  等周夫人带着周九姑娘到陈府时,被陈夫人的模样吓了一跳——才区区几日不见,向来重视自己外表的陈夫人居然面色暗淡、双眼无神,好似真的大病了一场似的。

  “坐吧。”陈夫人哑声说罢,便用那双幽幽的浑浊眸子一直盯着周家母女不再作声。

  周夫人有些毛骨悚然,她轻咳了一声给自己壮胆,而后堆笑道,“陈夫人怎的突然病了?大夫怎么说?”

  “心病。”陈夫人一字一顿地说着,将目光聚在了周九姑娘的脸孔上,好一番打量,才笑了几声,“确实一幅好相貌。”

  她的笑声古怪又透着说不出的歇斯底里,平日里冷静的周九姑娘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多谢陈夫人夸赞。”周九姑娘干巴巴地道。

  “但比我年轻时还差了几分。”陈夫人像是没听见周九姑娘的话似的,接着又道,“也比不上摄政王身边的女子,我说得没错吧?”

  周九姑娘面上闪过一丝怒气。

  在见到薛嘉禾第一眼时,她就知道自己仅凭外貌是比不过那个女人的。

  可那又如何?她身后有周家,是周家最受宠的姑娘之一,将来是必定会嫁给大人物的,跟那个出身不明、脑子又不好使的女人有什么可比较的?

  青楼里多的是叫男人魂牵梦萦的姑娘,哪一个能嫁入帝王将相家里去?

  “你不服气,是不是?”陈夫人扫了眼周九姑娘的面色,满怀恶意地道,“可你永远也比不过她的。”

  周九姑娘并不接话,只轻轻揪了陈夫人衣袖道,“母亲,我看陈夫人胡言乱语,我们还是告辞,换大夫过来吧。”

  陈夫人又抢了话道,“怎么,让我去摄政王的别院,不就是为了让我摸清那个女子的底细吗?不想知道了?”

  周夫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说来听听?”

  “摄政王身边的,你女儿又一辈子都比不过的,你猜猜还有谁?”陈夫人反问。

  周九姑娘有些不屑,“从南边来的,最多就是个小官的女儿,难不成还能是南蛮那种地方流落来的公主?”

  陈夫人幽幽地注视着她,“公主二字说对了。”

  “南蛮公主?”周九姑娘都要发笑了,“南蛮被摄政王打得落花流水,他们的公主能和摄政王走到一起?陈夫人看来是病得不轻吧?”

  周夫人并没有阻止周九姑娘失礼的发言,她在飞快思索南蛮公主的可能性。

  “不是南蛮那种破地方的公主,”陈夫人嘶哑地笑了起来,像是觉得十分有趣似的,“是大庆的。”

  周九姑娘和周夫人同时一愣。

  见到她们的表情僵住,陈夫人开心地大笑起来,模样颇有些可怖,“哈哈哈哈——!容决身边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女人,他从汴京跑到陕南又回汴京,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可笑你们竟还以为他会多分给你们周家一个眼神?他连我都当做是陌路人了!”

  周夫人被陈夫人癫狂的模样唬得站了起来,她一手捉住女儿的手臂,警戒地道,“长公主不是在汴京?再者,若真是长公主,身边怎么还会带着两个刚落草不久的孩子?”

  陈夫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孩子?他们有了孩子?”她倏地站起身往周夫人逼近,“而且还是两个孩子?他们长什么样?”

  周夫人吓得连连护着周九姑娘往后退去,口中飞快答道,“好似一男一女,据说是姐弟同胞的龙凤胎!”

  听得姐弟同胞四个字,陈夫人的动作僵住了,她胡乱地自言自语了几句,而后突然弯腰呕了一口黑红的鲜血出来,整个人顿时委顿下去倒在了地上。

  周夫人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带人往外跑去,心有余悸地骂道,“我看她得的就是失心疯!”

  周九姑娘却闷不吭声,她不断回想着那日在别院中和薛嘉禾的谈话,一遍遍地反复问自己:难道那真是绥靖长公主?

  第124章

  陈夫人咯血又病重不起这事,薛嘉禾还是从容决口中听说的。

  他说得一笔带过,却有些忐忑地拿眼角余光观察着薛嘉禾的表情。

  薛嘉禾虽然嘴上说那对她而言只是“陈夫人”,可万一她心中仍然有所介怀或眷恋……

  薛嘉禾怔了怔,偏头看了容决一眼,“怎么就病了?”

  “去的大夫说是心病,难医。”容决见她神情自如,稍稍放心了些,又把前几日陈夫人乔装打扮来别院寻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薛嘉禾垂眸想了片刻,道,“她既然产生那误会,肯定是有人暗中怂恿撺掇。”她停顿了一下,笃定地问,“是周家?”

  容决点头,“过了两日,周夫人去陈府看望了她,走时神情惊慌,那之后陈夫人便病倒了。”

  薛嘉禾拈着手里切好的梨块,道,“看来吓到周夫人的,和让陈夫人病倒的是同一件事。”

  不过周家一行人离开之后便没有再来打扰她,要是能一直这么安分下去就好了。

  薛嘉禾自忖自己那回给周九姑娘甩脸子多少是处于私心,暗暗告诫自己决不能再这么徇私第二次了。

  只要周九姑娘不跳到她面前来,薛嘉禾倒是无所谓周家还能蹦跶多久。

  “对了,陈大人不是忙着替你办事查案?”薛嘉禾又想起了一个老实人,“这会儿岂不是忙得不可开交?”

  容决沉默了会儿,将自己几个月前究竟是怎么找到长明村去的事情也坦白交代了,“那日我话说得重了些,陈家夫妇在那之后便分房而睡,平日里也不再怎么见面。这次陈夫人病倒,陈府自然有钱有下人照顾她,用不着家主出面。”

  薛嘉禾:“……”都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她也不好再翻旧账。

  那时的容决多少也算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毕竟这世上知道陈夫人十几年前藏身地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是在长明村待着不挪窝。

  于是她挑着听了自己想听的,轻声道,“所谋过多,反被其累。”

  若是陈富商不曾因为儿子科举的事情而上京,或者更早些,陈礼没有寻到陈夫人的踪影,那或许如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