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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2 / 2)


  秦菜看得入神,白芨从后面接过她的照片,最近他都没有机会跟秦菜单独相处。一则谈笑的事之后,秦菜没有心情。二则对于自己的失职,他比谁都耿耿于怀。所以,其实他也没心情。

  “这是什么?”秦菜声音凝重,白芨找出几张照片:“是你那个特助身上的伤口。第一次查看的时候,很像是钝器所致。我曾怀疑这起事件是临时遭遇。但是经过几次还原,我找到了凶器。”

  秦菜抬头看他,他找出另外几张照片,最后把桌上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件金属浇铸的利器。它的形状非常古怪,像一把匕首,但是顶端呈火焰状散开。

  “因为只看见伤口,制不出刀柄。但是凶手非常狡猾,伤口经过几次修改,因为非常复杂,还原用了许多时间。似乎力图掩饰真相。”白芨也在看那把古怪的匕首,“为什么要掩盖,其实意图非常明显——怕被人认出来。”

  “所以……这个人,我们认识?”秦菜抬头看他,他笑了一下。

  没必要回答。

  “林冰冰呢?”人间一直在找这个人,她却一直如石沉大海。白芨把桌上的锁魂坛打开,里面果然有几个碎片。秦菜心中一沉——果然还是……

  白芨把那几个碎片取出来:“我找过植物联盟,这一次,凶手用秘法破坏了上溪村所有植被的灵性,它们也没办法给出具体的线索。但是经过几个月的追查,我找到了林冰冰魂魄留下的非常微弱的残魄。按凶手这样缜密的保密行为,没道理会粗心到留下林冰冰的残魄。想不明白。”

  秦菜看着那几片残魄,突然长叹一声,笑容苦涩:“是我种在他身上的护身法咒,他给了林冰冰。”

  白芨就释然了,转而开始感兴趣:“法咒不错,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居然还是留下残魄。贡献给判官部。”

  秦菜没有理会,只是拿起林冰冰的残魄,直接读取。

  里面信息非常微弱,林冰冰的视角里,只看到三个人疾追谈笑而去,而三个人的背影确实是人间玄术师的打扮,而林冰冰同样没有玄术根基,她看到的,也未必正确。

  玄术最小儿科的就是影响人的视觉,她残留的记忆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秦菜又拿起那把古里古怪的法器:“你确定这就是凶器吗?”

  白芨点头:“不知道具体长度,但是刺入体内这一段肯定没错。”他比比与伤口同样深度的那一段,“后面这一段,我略懂兵器,再长肯定不好用。但是具体式样就不清楚了,刀柄更无法估计了。”

  秦菜握着那一段匕首,白芨倒是给了一条线索:“五分钟破掉人间a级会员的护身法咒,出手的人绝不简单。如果不是临时起意,那么目的是什么?”

  秦菜冷哼:“目的,谈笑死后,燕小飞接替他的职务。燕小飞是燕重欢的爱徒。”

  白芨点头:“如果是燕重欢亲自出手,倒是有可能。他修为虽不济事,但放在二流玄术师里也够格了。”

  秦菜就起身,连同那把匕首一起装进包里:“我有事先走了。”

  白芨随便找了件衣服披上,略略摇头,自言自语:“还是那个沉不住气的性子。”

  可是他却估计错了,秦菜没有去找燕重欢,她回了天庐湾。沙鹰这几天都回来得特别早。他本来是个自由散漫惯了的,但谈笑没了之后,他也知道秦菜不习惯,每每无事就会回来陪她。

  秦菜两条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就这么静静拥抱着。最近秦菜比较粘他,他拍拍秦菜的后背,像哄婴儿一样:“我们出去走走吧。”

  秦菜摇头,她姿态温软,声音却冷静得可怕:“白芨复元了谈笑的致命伤口,拟制出了杀死谈笑的凶器。”

  沙鹰也是一怔:“你要替他报仇?”

  秦菜咬着牙,片刻之后才轻声道:“这件事,肯定与燕重欢有关,但以他的为人,不可能亲自去做。”

  沙鹰把下巴搁在她肩头,鼻端缭绕着淡淡的馨香:“不懂。”

  秦菜点头:“秩序和人间为什么一直打不起来,因为这些高层,生怕损害到自己的利益。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性命受到严重的威胁,你说他们会不会孤注一掷?”

  沙鹰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你要以为谈笑报仇的名义,让秩序高层恐慌,挑动秩序与人间决一死战?”

  秦菜五指抚过他的肩膀,最后再度拥抱他:“彻底地混乱,只是为了新的开始。”

  那天夜里,燕重欢经过三画汾阳高速回市区,经过一段弯道,突然汽车左前轮声音不对。他本就是个警觉的人,当下放慢车速,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下来。

  下得车来,只看了一眼,他顿时脸色大变——只见原本右前轮的地方,沾满了黑泥。他用手一抚,惊觉那不是沾上了泥,整个轮子就是泥,或者说……全部变成了泥!

  他立刻握了自己的法宝在手,沉声道:“什么人?不要鬼鬼祟祟。”

  身后高速公路路边的石牙上,原本空无一物,突然一个身影渐渐透明——黑色及膝的风衣,奶白色的短发,温润的玉腕上,缠着一条金色的弯月型长链。燕重欢后退一步,心念电转——刚才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活人的气息,她是怎么出现的?

  秦菜右手握着那枚白芨制造出来的兵器,仿佛连风都渗进了寒意:“燕重欢,你以为谈笑的事,会就这么算了吗?”

  燕重欢脚步微错,法器蓄势待发,手心里突然全是冷汗:“是你?什么谈笑的死?”

  秦菜上前一步,左手微扬,衣袖落下,腕间隐隐浮动浅碧色的浮光。燕重欢目光盯着那浮光,他毕竟见多识广,冤孽这东西,他可是明白。

  而且秦菜养在身上的,岂会是善类?!

  秦菜右手温柔地抚摸那一缕流光,声音阴冷令人不寒而粟:“你可以装作不知道,我不需要口供。”

  燕重欢迅速掐诀,他不能再装傻了:“秦菜,你别傻了!我杀谈笑干什么?你听谁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