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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后,仙尊日渐疯魔第23节(2 / 2)


  程彧赤踩着唯一被落下的那位长老,冷笑,“想见仙尊?那便留下见他吧。”

  宣辕派长老疼得嗷嗷直叫,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往日仙风道骨的模样。

  “饶了我吧,这都不是我的主意,我们都是听仙尊的安排……”

  “闭嘴。”程彧赤再次朝他击出一掌,那长老一声也没吭,彻底晕了过去。

  “渺渺。”程彧赤喘了几口气,看向自己女儿,眼睛依旧是红的,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竟,你竟还吃了这么多苦……”

  “我没事了爹爹,你放心,女儿以后一定好好的。”渺渺抱着父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跟他们生气,他们根本不是人。”

  “嗯。”程彧赤忍住内心的情绪,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知道她受苦,和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样的苦,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他无法去想象那些画面,一想到刚刚渺渺说的那些话,他便想起百年前魔尊带人来到朱雀界的时候,他的妻子……渺渺的母亲,便是这样,被魔界之人生生啃尽了最后一点骨肉。

  那是他一生中最痛苦也最无力的瞬间,若不是想要找到丢失的女儿,还心存一线希望,他几乎要当场自尽,陪她一块死。

  “爹爹。”渺渺发现程彧赤在颤抖,心中一痛,“爹爹,我真的没事,那些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程彧赤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沉沉的点了点头。

  宣辕派的长老也被关进了地牢,渺渺放着地牢里关的人几日都没管。

  这几日她很忙,忙着送那些宾客,他们在此事上起了关键的作用,而且打了擂台也没得什么好处,权当了工具人,渺渺也有些不好意思,在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附赠了一些小礼物,并由她亲自送别。

  白狐少主坐船走,站在码头对她依依不舍,还念了首诗赞扬她的美貌,被熊族那位少主讽刺了好久。

  最后离开的是白徵羽。

  白徵羽看起来有些虚弱,不如之前那么精神,一双漂亮的薄唇看起来没什么血色。

  渺渺送他到朱雀界的宫殿之外,白徵羽让她留步。

  白徵羽身子虽然虚弱,身形却依旧挺直如松,他轻声道,“公主莫要远送。”

  “嗯。”渺渺也笑了,“你究竟是怎么了?水土不服?擂台上看你还挺精神的。”

  “也许是吧。”白徵羽垂眸道,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擂台下来以后,修炼时可能出了些错,此后便有些身子不适,以至于那日晚上听到动静,都没能起身,今日才好些。”

  “没有帮上忙,很抱歉,听说那仙尊……”

  “没关系,那晚虽惊险却也平安,并不需要你帮忙。”渺渺并不是很想与其他人聊关于顾奚辞的事情,她岔开话题,“白公子早日修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嗯。”白徵羽朝她行了个礼,手中还拿着她送的小礼物,那是个小小的石头,流光溢彩,闪着金红色的光,十分漂亮,“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会珍惜的。”

  “不必珍惜,这小珠子朱雀界遍地都是,过来的宾客每人都有一份。”渺渺说。

  “但对我来说是独一份。”白徵羽将那珠子收入怀中,轻声道。

  渺渺看着他,有些好笑,“白公子身子不适还知道说这样的好听话,看来精神其实挺不错的,看来路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你一路顺风。”

  “这就赶我走了?”白徵羽勾唇看着她,那笑容因为身体不适显得有些勉强。

  “那你还想留在这儿用饭?”渺渺朝他笑了笑,她潇洒转身,朝背后挥了挥手,声音在风中飘散,“你走吧,不送你了。”

  “我在书院等你。”她听到白徵羽的声音,声音在风中很好听,却仿佛有些压抑。

  像是控制着什么情绪。

  渺渺不由自主的想转身看他,一转头,刚好见他驾云离开,风吹起他白色的长袍,白色的衣袂飞舞,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缥缈出尘,十分好看。那身形挺拔,身量很高,让她想起另一个百年来只穿白衣的人。

  她眼眸一沉,看向朱雀界不远处的长湖。

  朱雀界的宫殿之中,有一处长条状的湖面,湖水清澈,附身往下看,却诡异的见不着底。

  因为这底下是朱雀界的地牢。

  说是地牢,不如说是水牢,里头有一半都在水中,为了困住一些难以驾驭的囚犯,朱雀界火之力缺失时,玄武界为了帮助朱雀界关押魔界爪牙和一些危险的囚犯,便用法宝帮朱雀界造了这么一处地方。

  渺渺顺着长梯缓缓地往下走,越往下走,空气里就越是潮湿,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潮湿之气钻进她的鼻尖。

  “公……公主,您来了。”狱卒看到渺渺,皆是毕恭毕敬。

  “带路吧。”渺渺来到阶梯之下,拎起裙摆。

  地上都是水洼,踩上一脚便带出泥,沾在裙子上都是泥点。

  狱卒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渺渺来看的人是谁,他们赶紧带路,顺着蜿蜒的道路一直往里走,绕了好几个来回,终于来到最里头的一处囚牢门口。

  渺渺在门口站定,一眼便看到了里头的男人。

  第28章 锁灵之术(5)“疼吗?”渺渺轻声问……

  朱雀界温暖的阳光照不到这牢狱之中,狱卒只在潮湿的墙面上点了火把照明。火光跃动,照亮了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宛如跌落泥潭的神祗,浑身血污,有些狼狈。

  可只要他在那里,你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而去,看他苍白而瘦削的脸和深邃幽暗的眼眸。

  顾奚辞听到动静,睫毛几不可见的颤了颤,却没有看向牢房外的女子。

  他面容淡淡,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囚牢中在他脸上投下阴影,看不清神情。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血污和缠绕在他身躯上的锁仙链,渺渺甚至不觉得他像是监牢中的囚徒,而依旧是仙界那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仙尊。

  他半身泡在水中,水已经是淡淡的猩红色,水中隐隐有银色的东西一闪而过,水中便溅出一丝血花。

  “公主。”狱卒小心翼翼的打破此时的安静,讨好的问道,“您是要进去亲自审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