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七零之走出大杂院第124节(2 / 2)


  顾舜华没吭声,心想还不一定能不能成呢。

  果然,这事她说出去后,也不见什么动静。

  陈翠月看着心里便急了:“我再催催你哥吧,问问你哥是什么想法,好好的媳妇就这么没了,等他从国外回来,那还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只怕人家大胖儿子都抱上了!”

  顾舜华其实想说,和自己哥说了也白搭,不过当下也没阻止,陈翠月便眼巴巴跑过去和顾振华说了。

  果然,顾振华没听进去陈翠月的劝,反而捉住了“顾舜华去找过苗秀梅”这一点,详细地问起来。

  既然被捉住了,顾舜华只好如实交代。

  顾振华听到这个,却只是道:“她的意思很明显了,其实这样也好,她找到一个好的,我也放心了,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吧。”

  陈翠月差点急死:“那你还能在国外找个洋媳妇不成?等你回来,那就是要三十岁了!”

  顾振华:“妈,等我回来再说吧。”

  陈翠月气得跺脚,可又能怎么着。

  顾舜华却是没再说什么,这种事,当事人不急,外人急什么呢。

  而接下来,顾振华便开始办出国的手续,因为是国棉厂统一办理,一切倒是顺利得很,没多久,国棉厂连机票都买好,马上就要出发了。

  临出发前,顾振华显然也是有些犹豫,那天他去了一趟百子湾,一直到半夜才回来,回来后也没睡,好像坐在门前抽了半宿的烟。

  第二天,也就出国了,至于苗秀梅那里,自然没消息了。

  顾振华这么一出国,大杂院里大家伙都羡慕得要命,毕竟这年头出国难啊,多难啊,时不时就有人打听,问起来外国人的茅房是不是比他们的屋子都干净,又说去了国外是不是都挣很多钱?

  陈翠月面上倒是风光得很,一个儿子上大学,一个女儿上电大,另一个儿子出国了,简直走路带风,她也很是出了一把风头,只是偶尔想起儿子婚姻的事,难免暗自里叹息一番。

  “振华这孩子,耽误到什么时候啊,你爸当时就是结婚晚,结果生下你哥就晚,现在你哥老大不小了,不结婚算什么呢!”

  叹息过后,反而开始催顾跃华:“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大学里不是也应该谈恋爱了?你有对象了吗?”

  倒是把顾跃华吓得不轻,周末都找理由不敢回来,生怕被催着找对象。

  ****

  任竞年的同学赶上了要准备秋季运动会,没功夫过来了,那花椒羊肉后来也就自己吃了,倒是严崇礼那里,夫妻两个约了个时候,正儿八经请了一顿饭,大家一起说说话,还顺势说起当前的经济发展。

  严崇礼到底在大学里,见识得多,他觉得顾舜华的清酱肉很有前途,是鼓励她继续好好做。

  顾舜华听了,便更有兴致了,她现在已经跑了农科院,也跑了百子湾附近的生产大队,当然各处能说上话的粮食站也都跑了,后腿肉的价格都谈得不错,都是带骨价,有的便宜,大部分六毛多,个别的五毛多或者七毛多,但总体和自己之前预算得差不多。

  各处陆续宰了猪就会知会顾舜华一声,到时候顾舜华抽时间和骨朵儿一起过去取货,有时候顾舜华忙,骨朵儿就自己去。

  取了货后,就弄到百子湾开始做,因为这些后腿肉也不是一下子就弄到手的,所以倒不是很忙,两姐妹在完成了最初的腌制后,剩下骨朵儿一个人在那里盯着每天翻翻就行了。

  “等进了腊月,年根底下,我估计他们宰猪的量就会多了,到时候我们就得忙,实在不行就雇两个人。”顾舜华盘算着。

  “行,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倒是能忙得过来。”

  不过顾舜华终究还是不放心,于是找了陆大队长,让他帮忙介绍一个老人家,帮着日夜在那里看顾着,陆大队长一听:“就陆老爷子吧,他孤家寡人的,也没什么事,现在养好了身体,还算硬朗,给你看着正好。”

  顾舜华一听,大喜,当下和陆老爷子谈了,陆老爷子是直接道:“给你们看院子,要什么钱,我不要钱,我就给你们看着!这院子交给我,哪个兔崽子敢怎么着,我打断他狗腿!”

  顾舜华便笑了,想着这性子啊,一看就是倔老头,倒是能信得过,当下便说了,还是给钱,一个月给五块钱,就是意思意思。

  陆老爷子还是不要,后来陆大队长劝了劝,这才应了,他心里感激顾舜华等人救了他命,存着报答的心,自然用心帮着照看,顾舜华见这个,心想这下子放心了。

  这样万一骨朵儿不在,也不至于缺了人。

  清酱肉就这么慢慢做着,顾舜华便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学业上,也多亏了任竞年时不时帮自己补补,几门功课都能跟得上,现在作业已经能自己顺利完成了,磕磕绊绊的,她这电子大学看到了啃下来的希望。

  本来她学得挺带劲的,谁知道那天,在北图,她无意中翻到一本书,那是一本从西方翻译的书,叫做《西方管理经济学》,她看到“管理”这两个字,觉得和自己的《大庆工业企业管理》好像有点像,便打开看了看。

  只是打开后,却发现里面讲的和自己书中讲的,大相径庭,里面那些线条坐标,什么竞争,什么市场,还有什么平衡价格,更是让她茫然。

  这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她并没有多想,便把这本书放下了,根本不是自己要学的内容,和自己的课本差别太大了。

  只是那一天,当她重新坐在图书管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课本,读着课本上那句“生产计划是企业生产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时,不免有些茫然。

  她是勤行的啊,是在饭店工作的,面对的是来饭店吃饭的客人,这些工业生产计划和她有什么关系?至于企业计划,那更和她没关系啊。

  虽然了解一下大庆的生产管理模式也是开阔了视野,可是她有必要付出那么多心血吗?

  她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了那本书中的内容,什么是平衡价格,由供应和需求共同决定的价格就是平衡价格。

  她想起自己之前卖清酱肉,刚开始那么难卖,也就二十一斤,后来大家都来抢,这不就是需求增多了,价格一下子就上去了!

  这不是正好和自己现实中的事情对上了吗?

  这种疑惑留在她心里,让她开始茫然了,她甚至觉得读书并不是那么带劲了,因为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要通过读书获取一份学历,还是想学到真本事,能学以致用的本事。

  这个疑问,一直到那天,她过去了任竞年他们大学,她和他提起来。

  任竞年道:“那本书是去年出版的,既然是去年写的,那就是在去年之前就已经开始写了,这就意味着,写作者并没有考虑三中全会之后的局势变化,这本书应该是已经落伍了,并不符合当前经济新特点。”

  已经落伍了?

  这让顾舜华有些茫然:“既然落伍了,干嘛还给我们学。”

  任竞年:“也不是说彻底没有价值,大庆的工业企业管理经验还是非常优秀的,我们学了当然有用,只不过那种计划经济管理模式和现代企业管理模式并不同,现在改革开放也是摸着石头过河,那我们不能指望一本教材给我们引领什么方向。”

  顾舜华:“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