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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终于明白(2 / 2)

“是他自己。”江简来说。

她还没问出口,他已经知道她这么迫不及待的爬上马车,是要问什么了。

他好听的嗓音里带着些戏谑的味道。

“他自己?他疯了不成?”

“你可知有种阵型能使得困在阵中的人,产生幻觉看到幻象?”江简来说。

秦良玉摇了摇头,不知他能不能看见,她又补了一句,“竟如此神奇?”

“这学馆里处处都是阵型,说不上多么精妙。好在能派上用场的也不少。”

秦良玉微微咂舌,学馆里的阵型能让这里四季都温暖如春,和外头像是两个世界,这还不算精妙?

忽然想起,他和铃铛说过,他们修行所在的灵台山,根本连年岁都和外头不一样。世间的年月,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意义……他是前朝时候都已经存在的人,如今还是一副俊秀少年郎的模样……也许这看似不可思议的阵型,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吧?

“那他怎么会打晕了自己呢?”

“他并不以为是自己打的,在他看到的情形里,是你打的。”江简来说,“不提他了,玉儿,我……很想你。”

秦良玉微微一怔。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主动说想念。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流露软弱温情。

她的心,立时被他一句话,暖化成了水,好像马车外的皑皑白雪瞬间消融,大地春晖万丈。

“简来,我也好想你,很想很想。”秦良玉双手抱在胸前,将那只坠子紧紧的捂在双臂之间。

不远万里,飘渺云雾之间的一座高高耸立的雪山之巅,一块不被白雪覆盖的山头上,安安静静的山洞之中。

江简来闭目,轻轻吐气,他专注的伸出手,好似将她拥入了怀中。

她身上那淡淡的薄荷清香,她软软的发丝,好似都在他双臂之间了。

……

“夫人在干嘛?是不是很冷?”铃铛忽然探头进来,狐疑的看着秦良玉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呃,是有些冷。”秦良玉忙放开双臂。

“府上做了新的大氅披风,明日就给夫人备上!”铃铛嘻嘻一笑,她倒是不怕冷,飘着雪,她还要坐在外头,和赶车的竹青一起看雪。

李燕娘此时到了李静忠的府上。

“堂哥,有礼了。”李燕娘福了福身,往舒适的黄花梨太师椅上一坐。

花厅里烧了地龙,暖和的让人微微冒汗,且不会有烟,真是自在享受。

“燕娘不是一直深居简出,不屑与亲戚们来往么?怎么,今日不嫌弃,竟往我这区区李府来了?”李静忠坐下说。

李燕娘看他一眼,“堂哥跟我说话,不必阴阳怪气,我是什么样的人,堂哥心里明白。我来,是想跟堂哥打听些事情。”

李静忠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学馆里那位秦先生,是堂哥举荐进去的,他品性如何?”

“怎么,燕娘终于想开了,不打算孤独终老了?”李静忠呵呵的笑起来。

李燕娘眯眼看他,“他不是有女儿么?堂哥让我嫁这种人?”

李静忠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你若真要嫁他,作为兄长,我不得不劝你几句,他琴艺不错,做人却有些糊涂。他不单有个女儿,以前还有个儿子。”

李燕娘挑了挑眉梢。

李静忠见自己这孤高冷傲的堂妹。今日难得这么听得进他说话,便把他在济阳郡里知道的那些事儿,都告诉李燕娘了。

罗氏是如何算计秦良玉,有如何被他拿下,秦钟磬如何投靠了他,如何逼得原配与他和离。李静忠说了个兜底。

李燕娘越听脸色越差,听到最后,不由拍案而起,“砰”的一声。

李静忠惊得停住话音,愕然看她,“不会吧燕娘,你何其孤傲的人呐!竟当真看上了他?”

“多谢堂哥告诉我这些,马王爷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幸好我走偏的不远。”李燕娘说,“天冷,我就不多打搅堂兄了,赶在天黑之前,还能回学馆。”

“燕娘,你怎么能过了河就拆桥呢?”李静忠似笑非笑。

“堂哥还有什么指示?”

“这话说的,我怎么敢指使你?不过是想向燕娘打听一个人。”

“你说。”

“秦钟磬的女儿,秦玉儿,燕娘也认识吧?”

李燕娘看着李静忠,忽的又在那黄花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既提到她了,我便一并问了吧。我听说,她在济阳郡的时候,和英王世子关系不清不楚的,是有这么回事儿么?”

李静忠还未开口,屏风后猛地有一声响动。

李燕娘也是敏锐之人,“什么人偷听?!堂哥,你这府上守卫不行呐!”

李静忠摆了摆手,让她坐下,他亲自到屏风后头请了里头那位爷出来。

李燕娘微微一愣,福身道,“不知四皇子在此,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四皇子不苟言笑,只缓缓点了头,“适才的问题,吾也很感兴趣。”

李静忠微微一愣,“什么问题?”

“秦玉儿在济阳郡的时候,果真和敬则关系不清不楚么?”四皇子说。

李静忠张了张嘴,他思量片刻才照实说道,“听世子身边的人说,世子与秦玉儿的母亲似乎相识,所以对母女两个颇为照顾。美丽的事物,哪有人不喜欢?世子自然是欣赏秦姑娘的。不过发乎情,止乎礼。”

李燕娘点点头,“燕娘没事了,先行告退,四皇子请多坐会儿吧。”

四皇子低头打量李燕娘,“秦姑娘不是要拜李先生为师么?”

李燕娘微微皱眉,上头人的眼睛真是无孔不入。

“是。”

“先生可收了她?”

“还在观察,四皇子希望燕娘收,还是不收?”李燕娘说。

四皇子面无表情。“听说李先生连父皇都不怕,我岂能号令先生你?”

李燕娘看了四皇子一眼,福身未动。

四皇子抬了抬下巴,李静忠连忙送她离开。

“四皇子是什么意思?”离开的路上,左右无人,李燕娘看着堂哥问道。

李静忠瞥她一眼,“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凭你自己的意思呗。你以往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也会审时度势了?”

李燕娘轻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蹬车而去。

次日秦良玉不必去学馆,是她入宫为圣上和三皇子医治的日子。

随着她出入圣上寝殿的次数增多,圣上看她的目光也越发的肆无忌惮。

而且圣上的身体,一日日果真有康复的希望,这叫一朝老臣们都心生希望,特别是内阁的阁老们。

所为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圣上还健在,有内阁监国,并观察几位成年皇子的品性。可倘若是圣上没了,立时就要有新帝登基。

那内阁改头换面,换成新帝的心腹,也是迟早的事儿。

为了能在内阁的位置上坐的更久一些,如今这些内阁的阁老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护着秦良玉。若是在宫道上遇见,那些见了皇子都眼高于顶的阁老们,见了她也会笑眯眯,分外亲切的和她打招呼,比见了自己的亲孙女还亲。

她来为圣上唱歌跳舞医治伤病,内阁立即叫内侍送来南边儿最新鲜的瓜果。

这是北方冬日里罕见的。

“秦姑娘,坐下歇会儿吧,尝尝这香栾,您在济阳郡的时候,当吃过的吧?”内侍不知收了谁的好处,伺候秦良玉格外的殷切。

秦良玉谢过。抹了抹头上的汗,坐下休息。

外头冰天雪地,但圣上身体孱弱,胸口又受了江简来一剑,受不得寒,屋里的地龙烧的如阳春三月。

秦良玉跳了两支舞,便汗流浃背了。

“玉儿,你来。”圣上叫人把他扶起来,眯眼看着秦良玉,笑嘻嘻的冲她招手。

秦良玉手里拿着剥好的香栾,防备的看着圣上。并不近前。

圣上半躺在床头,龙体刚好了一点,就露出男人的本性来,眼底的**不加遮掩的往外淌,色迷迷的眼神,让秦良玉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圣上龙体刚刚见好,心性以稳不宜急。”秦良玉缓声暗示道。

这话圣上哪儿听得进去,微微皱了眉,“朕叫你过来,你是听不懂么?”

秦良玉抿了抿嘴。

江简来不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老匹夫。当初那一剑不该扎在他胸口上,应该直接断了他的命根子----让他知道什么叫有心无力。”

秦良玉连忙低头忍笑。

她的动作落在圣上眼中,就像一朵初开的花,不胜娇羞。

圣上心里头更是痒痒了。

“师父不该救他,什么龙脉不可断,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我像是会怕天谴的人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龙脉不过是得了天下的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江简来看得见,够不着,看到自己的女孩儿被别的男人色迷迷的看着,却不能伸手狠狠的教训那男人一顿,这感觉让他几乎要暴走。

“玉儿,快来。朕这里有样奇物,乃是朕登基之前封为太子的时候,先皇赐给朕的,朕从来没给旁人看过,朕给玉儿看看!”圣上的语气,像是拿糖哄骗四五岁的孩子。

秦良玉无奈叹了口气,在心头安抚江简来,“你莫急,我乃是国师夫人,怎么也不能在这儿给你丢了脸面。”

“圣上,今日为圣上医治。共有三只舞曲,不若跳完了最后一支舞,等圣上龙体更好些再说旁的?”秦良玉说。

圣上眯眼看她半晌,点了点头,虽然很想摸摸她那细腻光滑,犹如美玉的面庞,可是看她跳舞,也着实是一种享受。

秦良玉哼唱着挑起舞来,这是她被江简来抓去五灵山时,给他跳的第一支舞。

圣上的精神力显然远不如江简来当初,一支舞没有跳完,他的眼皮就紧紧的合上了。

待秦良玉停下来,寝殿之中,已经充斥着圣上满足的呼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