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44章 始料不及(1 / 2)

第144章 始料不及

景延年离开宛城已有好几日了。

这晚上,他们投宿在临近长安的庄子上。

明日天一亮,他们收拾收拾,就能回长安了。

一路上阿尔没少作妖。

看着她的侍从,不是拉肚子,就是头疼脑热的。

她几次都想跑,可惜没跑了。

景延年把她的随从,当着她的面,打的遍体鳞伤,嗷嗷叫娘,她才算老实了。

这夜里,景延年叮嘱他从长青帮带回来的侍从,要盯紧了阿尔和那几个突厥人以后,他就悄悄的离开了。

阿尔和那几个突厥人,都不知道他这会儿不在。

景延年却是悄悄的回到了长安。

他偷偷去了当初的将军府,如今已经换做了“吴王府”。

只见吴王府内外,好多的兵丁把守。

和他离开之时的气氛大为不同。

廖长生已经离开长安,去往宛城了。

他没进吴王府,看了气氛不对,就往他在西域带兵时候的副将,蓝玉府上去了。

蓝玉正在被窝里睡觉。

他敲开窗,刚跳了进去,就把蓝玉给吓醒了。

蓝玉抓过墙上的剑,朝着他那身高腿长的身影刺了上去。

景延年抬手捏住剑身,“睡在自己家里也这般警觉,有长进。”

蓝玉一听他的声音,连忙收起剑,拱手行礼。

景延年抬手叫他起来,“我瞧见吴王府外头又守了许多兵力,怎么回事?”

蓝玉无奈的挠挠头,“将军,突厥人向圣上告状说,将军已经不在府上,告病不过是不满圣上赐婚,根本没有在家好好闭门思过,而是跑出去逍遥快活。说如此,既是不忠于圣上,又是对他们突厥公主的辱没。”

景延年毫不惊讶,点了点头,阿尔没说谎,她真派了人回来告状了。

“圣上震怒,叫人到吴王府查看。当真不见将军,圣上这不就生气了么”蓝玉叹了口气。

见景延年并不说话,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蓝玉绷不住又问道,“那将军这段时间是在哪儿?当真一直不在长安么?先前不是见将军请了胡郎中?圣上把那胡郎中叫去询问,胡郎中说他见了将军,确在府中,圣上还把胡郎中给打了一顿。说他和将军串通,混淆视听。”

“倒是欠了胡郎中的人情了。”景延年微微一笑,“胡郎中如今在哪儿?”

“因为他性情耿直,圣上打了他一顿,他仍旧执意说见了将军在府中,圣上无奈,把他给放回去了。”蓝玉说道。

景延年点点头,“放回去正好。我正要找他帮忙!”

“将军找他帮什么忙?如今突厥人正盯着呢,指望着从这件事上,占大夏个大便宜,让圣上和他们签订劳什子的条约,圣上正生气呢!”蓝玉说道。

景延年在蓝玉耳边,这般这般细细叮嘱了一番。

蓝玉闻言一乐,“将军妙计!属下这就带将军去寻胡郎中!”

阿尔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以往赶路的时候,景延年简直不是人,天不亮就叫人把她提溜起来。

今天早上竟然没人喊她,让她睡到了自然醒?

阿尔伸了伸懒腰,忽觉哪里不对劲儿。

这屋里屋外的也太安静了吧?没人叫她起床吃饭也就罢了,反正今日必定能到长安,怎么她觉得连外头看守的人都没了呢?

阿尔穿好衣服,奔出房门往外一看。

院子里空空如也。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就连这庄子上原本的住户,这会儿也一个都不见。

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安静的诡异,安静的叫人心慌。

阿尔扬声喊了几嗓子,可回应她的只有若有若无的回声。

这是怎么回事儿?

阿尔在院子里奔了几圈,真的是没人了!

马车行礼什么都没了,只有一匹马,还在马厩里拴着。

像是他们好心,专门留给她的一样。

阿尔心下狐疑,牵过马来,装好马鞍,翻身上马。

“驾——”

她在院子外头又骑马兜了一圈儿。

一个人影儿都没有,这会儿她才确信了,自己是真的被丢下了!

景延年竟敢带走了他的人。把她扔在这破庄子上?

阿尔气得脸色大变,当即打马直冲长安。

没曾想,她刚进了长安城,还没等赶到驿馆,她就被羽林军的人给拿下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是突厥公主!我是阿尔艾依克!你们敢碰我一根指头!”

阿尔还没叫嚣完,便见羽林军后头,有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缓步上前。

那人脸上还带着她十分熟悉且讨厌的笑。

“蓝玉!你这是什么意思?!”阿尔叫骂道。

蓝玉微微一笑,“你敢谋害我大夏王爷,绑了你还不应该么?”

阿尔脸上一阵茫然,“你说什么?我谋害了谁?”

蓝玉冷声吩咐道,“带进宫中!”

倒也没有真把她给绑了,毕竟是异邦的公主。

只是把她强行送进了宫中。

阿尔直到进了宫,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这跟预想之中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啊?

难道被绑起来的不应该是景延年么?

难道她派来长安送信儿的人,没有到么?

阿尔在勤政殿外头站了好久,才被传召入殿。

阿尔在心中冷哼,大夏皇帝这个谱摆的还真够大的!不是他们被突厥攻打的那时候了。

进了大殿,阿尔才发觉这殿中的气氛很是不对呀?

大夏皇帝看着她的脸,都是阴气沉沉的。

“听闻蓝玉禀报,阿尔公主是从长安城外头回来的?”圣上问道。

若她不是异邦的公主,估计圣上都懒得亲自开口。

阿尔见气氛不对,连忙收敛自己身上那狂傲之气,多少有些客气的回答:“是从城外回来的。”

“朕记得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请公主和突厥使臣在长安城好好住下,公主带使臣离京之事儿,朕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呢?”圣上问道。

阿尔舔了舔嘴唇。

她是异邦公主,在长安蹦跶也就罢了,倘若叫着大夏皇帝知道,她还去了大夏的腹地宛城,不知道这皇帝会不会多心呢?

虽然她只是去看热闹,跑着玩儿的!

“只是在长安城附近,随意看看罢了,我不过是个女子,也就看看女孩子喜欢的热闹新鲜事儿。”阿尔干笑了笑,说道。

“哦,是这样?”圣上点点头,“可蓝将军却不是这么说的呀?”

阿尔皱眉看向蓝玉,脸上尽是狐疑。

蓝玉上前一步,拱手道:“启禀圣上,阿尔公主因嫉恨景将军拒绝婚事,便心生恨意,她极为擅长下毒,趁着将军大意之时,对将军痛下毒手,将军中毒,阿尔又使突厥人把将军带出府去,藏在长安城外的荒僻农庄之上。

在此之后,又叫突厥使臣上奏圣上,说景将军并未在府上好生闭门思过,乃是出外逍遥。其实景将军当时是在他们手中。

突厥人一面陷害景将军,一面想要借此要挟圣上,在两国邦交边贸上,大占便宜!

但阿尔公主的行为,实际是挑拨圣上和景将军关系,影响两国友好,危害两国和平,为了一己私利,为了自己的面子不顾大局的小人行径!”

阿尔看着蓝玉的嘴巴一动一动,脸上完全懵了。

她像是瞬间听不懂大夏的话似得。

蓝玉说完好半天,勤政殿内的气氛沉郁得很。

阿尔才回过神来,“蓝将军,今日我算是领教了,什么叫?的说成白的!”

蓝玉轻哼一声,“阿尔公主莫要狡辩,我圣上宽大仁慈,念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儿上,定会高抬贵手放过你的。你认个错,两邦的和平条约也能顺利签署。若是你执意破坏两国关系那真是,只怕你突厥使臣也不能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毒害景延年了?我怎么可能毒害他?他昨天不还是好好地么?!”阿尔叫到。

“嗯?昨天?”蓝玉挑眉看她。

阿尔懊恼的闭了嘴。

圣上吩咐道:“带景将军。”

景延年是被人用担架抬进殿的,他身上盖着条薄毯。只有脸面露在外头。

阿尔震惊的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景延年。

他脸面上略能看见几颗红疹。

蓝玉上前,忽而拽下他身上的薄毯。

阿尔倒吸了一口冷气,“景延年,你对自己可真狠呐!”

只见景延年上身裸露,精壮紧致的胸膛上,腰腹上,全都布满密密??的红疹

“经太医判断,这红疹乃是西域曼陀罗花加毒虫配置毒物所致。”蓝玉沉声说道。

“你你们诬陷我!”阿尔气得脸面涨红,“我没有害他!”

圣上冷冷的看着阿尔,并没有说信,亦没有说不信。

殿中安静,只听得见阿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声音。

“带突厥使臣来,朕倒要问问这事儿,他们怎么看。”圣上吩咐道。

突厥使臣瞧见此情形,自然是不肯认。

百般为阿尔辩驳。

但今日晌午,阿尔是从城外回来,乃是有许多人作证的。

她甚至连驿馆都没能回去,便直接从街头抓到了宫里。

她善使毒,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

景延年在西域的时候,就差点被她给毒死了,蓝玉此时说起来还义愤填膺的。

且景延年现如今所中之毒,又确实是西域之毒。

使臣也是百口莫辩。

蓝玉说,若不是庄子上有人举报,说一伙儿形迹可疑的突厥人,似乎绑了大夏的人在庄子上。

景将军现在还在突厥人手里受苦呢,说的异常可怜。

圣上也不禁红了眼眶。

突厥使臣见情况已经变成这样,接下来的谈判中,他们可能要占不到便宜了

这事儿一报回去,说不定两国又要开战。

他们作为使臣身在大夏,两国这么一翻脸,他们搞不好就要被大夏的皇帝给喀嚓了,客死他乡。

一旦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利益的时候,人都是自私的。

突厥使臣便放弃了一味维护阿尔艾依克。

更可况阿尔偷偷离开长安去玩乐,他们原本就不赞成。

她执意前去,还搬出父皇兄长来压这些使臣,叫使臣们觉得没面子,多少对她是含着些怨气的。

突厥人也希望阿尔能稍微低个头,认个错,把这事儿给揭过去算了。

毕竟还是议和的大局为重。

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是对阿尔不利的。

还有好几个突厥人随从,此时正在蓝玉的手上握着。

阿尔哪里忍得下这口气,“蓝玉!我叫你诬陷我!我跟你拼了!”

阿尔在大殿上就绷不住,高叫一声,抬手向蓝玉袭来。

蓝玉眼疾手快,猛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未抛出的东西按回到她手心之中。

“我大夏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阿尔公主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蓝玉不敢要,公主还是自己留着吧!”蓝玉捏着她的手腕,掰开她的指头。

果然看见她手掌心里,躺着几枚莹蓝色的小珠子。

那小珠子上头,似有光华流转。

“这是什么毒?”蓝玉好奇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抿唇不答,他倒也不过多纠缠,只望向圣上道,“圣上您瞧,阿尔公主用毒的功夫,真乃出神入化,若非末将在西域之时,对公主已经有所了解,适才有防备,此时定然也倒在公主手下。”

“放手!”阿尔怒道。

她虽能使毒,奈何和蓝玉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

蓝玉叫个太监拿过一只小瓷盅过来,将她手里的东西倒进小瓷盅里。

这才放开她的手。

阿尔脸上又羞又恼。

“公主可别再动手了!”蓝玉朝她笑笑,还挤了挤眼睛。

阿尔怒气冲冲。

可就连突厥的使臣都在劝她,“公主息怒,可汗有交代,到了大夏,公主不可任性,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我是公主。你们倒还管教起我来了?!”阿尔怒道,“你们跟大夏的皇帝一起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我父皇!告诉我兄长!”

阿尔又叫又哭。

突厥使臣连忙示意自己带来的随从,上前捂住阿尔的嘴,把她拉了下去。

阿尔大怒,被人拖着,还不断的扭头,不断的伸脚乱踢,挣扎不已。

突厥使臣拱手道:“圣上息怒,圣上也是有女儿的人,自然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就是这般的不成熟,且阿尔公主是被可汗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小骄纵惯了。”

“你突厥这般纵容她,来了我大夏,我大夏可不能容着一个女子这般上蹿下跳!”圣上皱眉说道。

突厥使臣连连道是,圣上问他们要解药的时候,他们到推诿起来。